“君……上……”
我震驚,非常震驚。
孫侍郎見我這般好脾氣,反倒舉足無措。平常他這般衝撞,官職大過他的已然開罵,官職小的也不免麵色不悅,背後謾罵,使絆子。
我委曲,十二分委曲。
“本君下腳,或是重了些許。”
蘇陽離,你睡在本君的榻…..沿上,扯著本君身上的衣裳,吃著本君給的俸祿,聽著本君茶社的男女戲,住著本君賜的闊宅子,用著本君賞的寶扇子,想著本君的玄將軍?
“那麼……”
郎字還未出聲,隻聽得“梆唧”一聲響,孫薦之走的極快,我這廂又停腳,兩人正撞個健壯。
“孫侍……”
連做夢都想著玄一,嗯?
本日,我蘇陽離受此奇恥,定叫你青華腳債錢償。
“君上,臣下…..那邊錯?”
說話的,恰是戶部侍郎孫薦之。此人才學在青州很馳名譽,也提過幾個增減賦稅的良策,獨一的弊端就是過分樸重,脾氣臭而硬,還出了名的懼內。現任戶部尚書恰是其嶽父,也因著這一層乾係,尚能不上不下。
青華笑著在內心歎口氣,也罷,這九州大陸千百年也就修了你這麼一個冇心肝的。
既未因才升遷,也未因不油滑而貶謫。
見我無動於衷,接著道來:“國師可知,國庫再有力支撐任何戰事了!如有天災,縱是連賑災款都挪不出了!”
“孫侍郎,你舉這四罪,罪一說我濫賭,除了你口中所謂幾個宦官的口舌閒話,何憑?何證?你便堂而皇之信誓旦旦地扣個廢弛宮中民風的罪名於我?哪時起嚼口舌的閒話,也作獲咎據了?荒唐!”
“你儘管說,這帝都裡,我蘇陽離,是出了名的好相與。”
“國師……國師……”
我順勢逼近,使其無處可退。
……
狗腿國師刹時笑盈盈,屁股也不覺疼,身子也瞬時鬆快,小碎步跑上前給帝君捶腿:“能拿多少拿多少?”
不過睡了你的榻,你竟如此欺侮於我……本來睡在一處時也冇見你有甚麼勞什子潔癖。
孫侍郎心一橫,牙一咬,開罪權貴,他不差這一次。
孫薦之心神不穩,退後兩步,口中仍道:“國師,國師不過……抵賴矣!”
這就,冇了?
“咳”
“孫侍郎,你退後兩步。”
用過早,我夾著小碎步提了褲子往宮外跑,總得和其他大臣一起入宮入殿去上朝,跟在帝君的龍腚背麵上朝去,總不成體統。
不踢你醒來,莫不本錢君堂堂一帝,還需得做玄一的替人,由你且抱且抓且在夢裡談情說愛?
“一起用早膳,然後……珍寶庫裡閤眼的隨便拿吧。”
青華見我還是保持被踢下去的姿式趴在地上,許是不忍,想上前扶我。還未到跟前,我噌的一聲,又在地上朝火線禦書架方向滾一圈,保持本來的姿式,一雙水汪汪含霧氣的大眼睛委曲又警戒地凝睇帝君。
“還不起來,是等著本君抱呢麼?本君都起了,你還睡著,你說我踢你這一腳,該是不該?”
早知你的情義如此踏實易變,還不如當日娶了大瑤公主,使你醋一醋,我內心也平些。
“國師!何故如此倉猝!”
青華緊握拳頭儘力禁止本身的肝火,本來瞧這冇心肝睡著的模樣還挺受用,看了半個時候也不睏乏,反倒是越看越精力,越看越忍不住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