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王看我一眼,笑道:“是以,此番這舫城澇災,國庫這邊,實在冇有充裕,撥不出銀子。”
我看看劈麵的三人,開口道:“簫尚書,請你過來是有些賬目想查對,關於蜀南梵刹擴建所撥付的三百萬兩,是否有呼應的開支預算?”
“王爺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從邊疆到帝城這千裡之遙的間隔,都擋不住您這通天的本領,兆尹的摺子,王爺說截就截。”
終究翻出來個不是廢話的摺子,是舫城都尉張擇之十天前所呈,大略讀過眉頭愈陷愈深,將摺子擱在彩釉龍紋香薰銅爐下,遣了研磨的寺人速去請天佑王。
承乾殿是帝君還是太子時讀書的處所,不似朝殿普通寬廣空曠,也不似寢殿普通構造龐大有三重門。四個角都添了紅泥小火爐,有專門的宮人守著,整座殿都是木質的佈局,地板是上品的黃梨花木,完整不需求拿甚麼湯婆子取暖,連地板都是熱的。
天佑一本本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摺子,行動遲緩,眉頭舒展。
一行十四人,一起騎快馬從潼關到帝城,隻用了三日。雖說這三日路上有很多埋伏,但羽林衛都一一對付過來了,唯有一次是趁半路人馬不在時偷襲,眼看撐不過,武衛隻得出來幫手。
方纔研磨的公公尖聲尖氣道:“主子這就去尚書府請簫尚書過來。”
保持均衡,不使一方權勢獨大,是帝君一貫的馭臣之術。
朝廷裡哪個官家暗裡冇豢養著幾個親信的侍衛或府兵,甄繁華並未多言,乃至神采都未動。一起上閒時會和甄繁華聊聊古往今來馳名的戰事,論一論此中的戰術,甄繁華所言都很有見地,讓我非常驚奇。
孫薦之搶先道:“國師,這三百萬兩白銀並無預算。”
簫尚書笑道:“前年的國庫開支預算,以及客歲國庫實際的各項開支,薦之都有參與考覈,故臣也將薦之帶來了,還請國師莫要怪臣先斬後奏。”
天佑王欲開口,我攔住道:“叫人把戶部尚書喊來再說。”
這滿案的摺子,除了無關緊急的,就剩下雞毛蒜皮的。公孫深知,帝君喜好看各派黨係鬥得你死我活的摺子,可這些彈劾的章子,卻冇有一個能撼動底子,都是些浮於大要的牢騷。
我將一本又一本奏摺接連扔到天佑王腳下道:“這武將磐安,傳聞是你從邊疆一步步汲引上來的,這摺子上說,武將磐安身上揹著三條性命,因兆尹王澤對峙秉公判案,放火燒了王澤宅邸,所幸無職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