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趙家勇:“你啥時候進護路軍吃糧了,在哪兒當差?”
劈麵二葷鋪的酒菜送來了,四人赤條條的坐起來喝酒用飯,兩毛錢能買一斤蓮斑白,兩個菜都是寬汁兒,吃喝完了把菜湯往抻麵海碗裡一倒,每人半斤抻麵,稀裡嘩啦進了肚子,躺在床上舒坦的打著飽嗝,拿著茶壺滋溜滋溜的喝著高碎,等著那黑大漢搬援兵來打鬥。
轉頭一看,本來是澡堂子裡那位黑大漢,他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地痞地痞。
一片喝采聲響起,少女臨時歸去歇著,敲鑼的中年男人出來了,手持一把寶劍要演出吞寶劍的絕活,一番陳芝麻爛穀子的定場詞以後,老爺子舉起寒光閃閃的寶劍,抬頭朝天,漸漸的吞了下去,他吞的很吃力,很艱钜,看客們也都捏了一把汗,恐怕一個不謹慎,劍尖從老爺子背後穿出來。
小順子鎮靜起來:“有好戲看了,敢和大海哥叫板,我看他是瞎了眼。”
“下三濫的工夫,還敢到天橋來?”
陳子錕笑笑:“瞎玩。”
陳子錕內心挺迷惑的,這麼長這麼鋒利的寶劍,如何就能從喉嚨一向插到肚子裡呢,莫非這老頭的喉嚨是鐵打的?不該該啊,他年青性子直,把懷裡藏著的刺刀拿了出來,高高舉起:“爺們,吞這個嚐嚐?”
等了一個鐘頭黑大漢還冇來,趙大海已經打了一個盹了。
“那孫子慫了,不敢來了,咱逛天橋去。”大海哥伸了個懶腰,寶慶終究鬆了口氣,小順子卻意猶未儘,冇看到大海哥發威揍人,非常遺憾。
泡個熱水澡,渾身舒泰,小李子又幫趙大海按摩了一下肩膀胳膊後背,陳子錕看到大海身上很多刀疤,內心悄悄讚歎,冇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看來大海哥當年也是個滾刀肉級彆的。
那男人定睛一看,曉得是砸場子的來了,趕快抱拳道:“這位爺,我們爺倆初到寶地,冇來及拜見,還請您包涵。”
幾分鐘後,寶劍終究被吞了下去,隻留下劍柄和一小截劍身在內裡,男人還是抬頭朝天,保持著直立的姿式,少女砰砰砰敲了一頓鼓點,拿了個銅鑼出來講:“長幼爺們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小我場。”
彷彿猜出貳心中所想似的,小順子低聲解釋:“俗話說得好,三扁不如一圓,操屁股就是過年,我估摸著這孫子膠葛小李子有段時候了,一向冇能上手。”
五人上前圍觀,隻見人叢中有一名勁裝少女正在翻跟頭,腰帶殺的緊緊地,小蠻腰不盈一握,胸前卻山巒起伏,一張俏臉更是豪氣勃勃,一起跟頭翻疇昔,穩穩落地,臉不紅心不跳,拱手四下作揖:“長幼爺們們,獻醜了!”聲音清脆委宛如黃鶯般。
“爺爺不走,吃飽喝足等著你!”趙大海朗聲道。
陳子錕細心看看那伴計,唇紅齒白五官漂亮,四肢頎長皮膚細嫩,端的是個美少年,不過再漂亮也是個男人啊,那黑大漢的興趣當真噁心。
男人要靠色相發財,比吃軟飯還他媽噁心啊,陳子錕不由得又看了小李子一眼,還彆說,這小子如果化了妝,真比女人還女人。
“你丫是耍把式還是變戲法的啊。”
“哦?你也熟諳他?”陳子錕道。
“歸去再練幾年,再來獻寶吧。”
黑大漢頓時大怒:“小子,你混那裡的? 也敢跟爺叫板?”
“甚麼玩意啊,跟師孃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