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部仍在鐵獅子衚衕，就是陳子錕曾經帶兵掃蕩過的阿誰處所，不過期過境遷，徐樹錚等一幫皖係乾將早就煙消雲散了，現在執掌陸軍部大權的是北洋元老張紹曾，這位張總長是日本士官黌舍畢業，當年曾經有過“士官三傑”的佳譽，前清期間就當過統製，厥後又加封侍郎銜的宣撫大臣，論資格，比吳佩孚老多了。

陳子錕明白了，這倆傢夥完整冇把本身這個小小的中尉放在眼裡，這是用心拆台呢，如果向上麵讚揚的話，遭殃的還是本身，連兩個燒火的雜役都管不了，談何帶兵兵戈。

無法，陳子錕又等了三天，終究獲得動靜，本身的軍銜和職務有下文了，興沖沖的趕到陸軍部，擺在他麵前的一紙文書，陸軍第三師少尉軍官陳子錕留學返國，遵循陸軍部第某某號檔案，銓敘軍銜為陸軍步兵中尉，任命為陸軍部總務廳碎務科三等科員。

“行了，曉得了。”老馬懶洋洋的丟下七俠五義，燒火去了。

遵循正規法度，陳子錕來到總務廳報到，檔案遞交上去以後，歡迎軍官立即對他另眼相看，好煙好茶服侍著，過了一會兒，一其中校軍官排闥出去，向陳子錕還禮道：“但是洛陽來的陳長官，張總長有請。”

陳子錕跟著這位中校來到張紹曾的辦公室，張總長一襲筆挺的灰藍色禮服，金色的肩章上綴著三顆將星，見到陳子錕前來，竟然從辦公桌前麵繞出來，熱忱的和陳子錕握手，噓寒問暖一番後，又扣問起陳子錕的留學環境，陳子錕侃侃而談，張總長幾次點頭，對他大加鼓勵。

仲春底三月初的季候，北京仍然是天寒地凍，少不得暖氣供應，哪怕溫度比常日低上那麼一丁點，老爺們都要嗷嗷叫冷，每天的開水更是必不成少的，因為老爺們閒的冇事乾就要泡茶品茶，萬一茶興上來，水還冇開，那碎務科就要捱罵了。

……

“你另有甚麼疑問麼？陳科員。”軍衡司任官科的上校科長心平氣和的問道。

陳子錕便客氣的告彆了，走出陸軍部大院的時候，正碰到老熟人王庚，校友相見，分外親熱，聊了一會兒，商定下個週末到王庚家裡略坐，陳子錕這才拜彆，當他分開後五分鐘，一輛龐蒂克小轎車駛入了陸軍部的大門。

陳子錕正式到陸軍部上任了，北洋當局陸軍部俗稱“發餉部”，意義就是除了發餉以外管不了多少事，各省的督軍都是各行其是，誰也不鳥陸軍部。

“人有三急，陳科員你不曉得麼，我上茅房去了。”老馬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翻開爐門往內裡剷煤，陳子錕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分開。

冇體例，隻好回報白科長，批款買煤，一來一回折騰了很多時候，搞得陸軍部裡怨聲載道，大師都曉得碎務科有個眼妙手低的留門生中尉，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汽車絕塵而去，陳子錕欣然若失，四年疇昔了，刁蠻率性而又不失純真敬愛的姚依蕾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垂垂淡去，可明天俄然見到一個如此類似的女子，他才發明，實在本身從未忘懷那段影象。

看著白科長奸滑的笑容，陳子錕彷彿明白了甚麼，合著自打進了陸軍部，就有人給本身下套呢，連個跑堂都管不好，隻申明本身是個廢料，不但丟了本身的人，更丟了吳大帥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