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恰是苦水井大杆子陳壽,他將鬥笠翻開,暴露一張帶著刀疤豪氣勃勃的麵孔,昂然道:“我是江北護軍使麾下江東陸軍第七混成旅第一團第一營,少校營長陳壽!”
聶金庫不斷念,大呼道:“來人,來人呐!”
林老闆顛顛的去安排伴計上菜,這麼多大洋堆在屋裡不像話,聶金庫讓副官叫了幾個大頭兵用筐子抬了下去。
陳子錕故作不解:“甚麼猴腦?”隨即做恍然大悟狀:“哦,你說小悟空啊,那可不是普通猴子,它是我的副官,少尉軍銜,如何能吃呢?”
聶金庫變了神采道:“本來護軍使是在和卑職開打趣,卑職倒不是在乎一頓兩頓猴腦,而是部下不能白死,護軍使既然不肯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可就要給護軍使一個說法了!”
夏大龍被陳子錕這一手震住了,不敢再動。
話音剛落,雅間的房門被撞開,一小我飛了出去,摔在桌子上昏死疇昔,頓時酒菜橫飛,亂七八糟,大師驚魂不決,細心一看,此人竟然是聶金庫的副官!
聶金庫豎起眉毛:“你這話甚麼意義?”
大師都麵露難色,五萬塊啊!這但是一筆钜款,即便攤到每小我頭上也還是大幾千的數額,在鄉間當個財主攢點家根柢可不易,一句話就捐出來,誰也捨不得。
雅間裡的氛圍驀地降至冰點。
夏大龍也明白現在不是發難的機會,道:“金庫,這回你來了就不走了吧?”
陳子錕疏忽龔老爺的目光,笑吟吟道:“十一團的弟兄們勞苦功高,要不是他們,我們縣城就被匪賊給洗了,朝廷還不差餓兵呢,我們不能讓弟兄們寒了心,要不然下回匪賊再來,我們豈不是要束手待斃?各位老爺,麻溜的讓家裡送錢吧,早點湊夠數量,我們也好放心喝酒不是?”
雅間裡仍然是劍拔弩張,士紳們噤若寒蟬,隻能聞聲夏大龍手裡兩枚鐵膽撞擊的聲音。
聶金庫嘲笑道:“卑職固然官職寒微,可也不是泥捏的,如果護軍使不能給十一團的兄弟對勁,那兄弟們可就留在南泰不走了!”
一個大兵搖搖擺晃站了起來,想喊卻又感覺舌頭跟發硬,隻能口齒不清道:“土……匪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