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一看，內裡是很多五色星徽，閻肅認得這類琺琅質地的紅黃藍白黑星徽是北洋當局定的陸軍帽徽。

閻肅還不斷念：“要不您打個電話問問？”

夏景琦站了起來，啪的立正：“是，謝大帥！”

孫開勤笑了：“你小子也算是用心了，說說看，陳子錕有甚麼值得我高看他一眼的？”

見督軍大人表情甚好，副官夏景琦道：“大帥，有件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張鵬程在電話裡打哈哈，道：“嘯安兄，大帥酒桌上的話您還當真啊，給你五百枚帽徽已經算不錯了，對了，你還在省會？從速歸去吧，傳聞段海祥說了你們很多好話，大帥很大怒呢。”

閻肅道：“今後這些事情就要交給你來做了，多長點心眼，學著點。”

汽車徑直駛入公署大門，衛兵持槍還禮，閻肅嘲笑一聲道：“可惜他們來晚了一步，孫督軍已經承諾既往不咎，莫非還能食言而肥不成？”

段海祥啪的一個立正：“大哥，裝匪賊弟兄們最特長了，對了，聶歪嘴如何措置？”

聶金庫跪得太久，腿都麻了，被兩個勤務兵攙扶起來，卻不敢坐，苦著臉道：“大帥，卑職屁股被姓陳的打爛了，坐不得。”

“那就有勞老同窗了。”閻肅告彆了他，帶著龔梓君往回走，剛纔的宴會上，龔少爺有些怯場，一向冇說話，這會兒終究精力點了，說道：“統共算下來可花了很多錢，起碼兩萬多，有這些錢還不如用來招兵買馬呢。”

聶金庫道：“他是看不起大帥，拿卑職立威呢，大要上打的是卑職的屁股，實在打的是大帥的臉。”

“家父原本身材甚好，卻被陳子錕氣的中風癱瘓，鐵打的男人現在走路都讓人扶，家裡大宅子也被他燒掉一半，護院慘死，保安團被斥逐，陳子錕還招募匪賊，強大人馬，這小我野心勃勃，誌不在江北一隅之地，大帥，為公為私，卑職都和他不共戴天，還請大帥為卑職做主。”

地上趴著的聶金庫一陣顫抖。

孫開勤道：“我是不能公開討伐他了，但是你能啊，他能扮成匪賊過江夜襲，你們也能啊。”

午後的光陰特彆冗長，知了在桂樹上不知倦怠的長鳴著，已經是夏末的季候，陽光卻仍然炙熱，樹蔭下的段師長熱的汗流浹背，跪在太陽地裡的聶金庫更是汗水滲入了衣服，嘴唇焦乾，但卻紋絲不動。

龔梓君道：“我就是感慨一下，事理都懂。”

段海祥茅塞頓開：“大哥，我懂了。”

孫開勤垂垂嚴厲起來，點頭道：“你說的有些事理，這些諜報，你是那裡得來的？”

過了好久，孫督軍才從睡夢中醒來，接過丫環遞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冷冷看了看聶金庫，道：“起來吧，看座。”

這些絕密，天然不能為外人道也，哪怕是本身的結拜兄弟段海祥，貼身副官夏景琦也不例外。

督軍公署，孫開勤有些微醺，躺在搖椅上小憩，丫環在一旁悄悄搖著扇子，廊下有兩小我，站著的江東省陸軍第二師的中將師長段海祥，跪著的是第二師第四旅十一團的團長聶金庫。

……

聶金庫哭喪著臉道：“卑職欠揍，這張嘴冇把門的。”

又對孫開勤道：“大哥，出兵吧，把江北平了，給十一團的弟兄報仇。”

“冇這個需求，你要就要，不要我就收了。”對方態度很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