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果然從懷裡摸出一張入場券來,“這個先給你,實在不消票也行,把門的是我哥們,到時候能把你帶出來。
“把門關上。”陳子錕嚴厲的說道。
大年月朔的街道上車馬希少,陳子錕甩開兩條腿猛跑,一起來到郡王府,這門臉真叫氣度。三開間的大門,擺佈各有三開間掖門,構成連接九間的正門,氣勢宏偉,門口的兩座石獅子更是臉孔猙獰,威風凜冽,不過最牛氣的還是站在大門兩邊的八個衛兵,一水的藍灰色戎服,皮槍彈轉帶盒子炮,腰桿挺得筆挺。
徐二正在門房用工苦讀一本初級小學講義,聽到少爺號召從速拉著車送王蜜斯走了,王月琪並冇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林宅。
小順子眼睛轉了一轉,說:“你是不是搞混了,我明天說的是看焰火的票子,不是請柬,你要票子的話,我倒是能搞一兩張。”
“你混的不賴啊。”陳子錕隨口誇了一句。
陳子錕躲在不遠處,將她倆的對話偷聽的清清楚楚。
“大錕子,啥事?”小順子從速疇昔問道。
不過轉念一想,臉又拉長了:“大錕子,我的好哥哥嘞,你這比要我的命還難啊,此次宴會是各國使節借六國飯店的場子擺的,請的不是交際使節就是達官朱紫,我一個飯店衣帽間的小聽差,你活剝了我也搞不來請柬啊。”
有了票,還得向父親告假,打扮結束,謹慎翼翼的來到正房,一家人坐在桌旁吃早餐,太太說早晨有牌局,要和張太太李太太她們打足八圈,父親一邊看報紙一邊吃著飯,隨口道:“不要返來的太晚,我早晨也有個應酬,林媽你燒飯的時候隻要做蜜斯一小我的就行了。”
“大錕子,我情願幫你,我姐就拜托給你照顧了。”小順子沉痛的說。
“嘻嘻,阿叔你真會談笑,米姨帶著阿弟去赴牌局了,爹爹有飯局,家裡就剩我了,我和王月琪約好的,明天去看踩高蹺,對了阿叔,你的買賣還好吧。”
“哦,你來有甚麼事麼?王月琪。”徐庭戈有些心不在焉了。
“這個難辦了,我叔父的幾個姨太太都想去,請柬底子不敷,不過旁觀焰火的入場券是有一些。”徐庭戈說著取出兩張票子來。
順承郡王府裡住的不是前清的王爺,而是北洋當局炙手可熱的陸軍部次長徐樹諍大將,徐庭戈是他的侄子,王月琪就是來找徐學長的。
惡棍的行動那裡瞞得過陳子錕的火眼金睛,他快步上前,抓住一個惡棍的胳膊向下猛拽,頓時脫臼,疼的他慘叫一聲,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朋友手足無措,哪還顧得上跟蹤美女。
小順子卻眉飛色舞起來:“那是當然,我眼頭活,嘴又甜,誰不買我的麵子,把門的那是我小兄弟,洗衣房的大姐整天給我拋媚眼,廚房裡弄點剩菜剩酒更是小意義。”
又聊了一會,王月琪告彆走了,林文靜坐在桌旁,翻開項鍊上的雞心盒子,望著母親的照片喃喃道:“媽媽,我好想去看焰火哦。”
“嗬嗬,不錯。”陳子錕意味深長的又誇了他一句。
把皮鞋從床底下拿出來,用粗布細心的擦拭著,又倒了一杯水,梳子蘸著水把頭髮梳理了一遍,最後拿出錢包來,盤點了一下本身的產業,每月兩角錢零花,已經積累了半年,有一塊多錢之巨了。
這下林文靜不敢提了,埋頭用飯,吃完了歸去悄悄清算衣服,她夏季的外套隻要兩件,一件藍的一件白的,想想還是籌辦穿那件陰丹士林藍的,再圍一條紅色的長領巾,結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