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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蛟道:“前年八月十五夜裡,我到府上給您老存候,那事兒您也忘了?”
夏大龍頓時抬起了頭:“本來是你,你到底是甚麼人?為甚麼要殺我。”
柳優晉卻有些難堪:“不能公報私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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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錕笑道:“我也是道聽途說過。”
曾蛟略帶諷刺道:“夏大叔,您朱紫多忘事,不記得我是誰了?”
“縣長,夏大龍和你有殺父之仇,是你報仇的時候了。”陳子錕如許對柳優晉說。
柳優晉道:“我問你個事兒,當初你抄縣衙後宅,可曾找到曾縣令的財寶?”
陳子錕也感慨:“入不敷出啊……”
夏大龍伸開了眯縫的眼睛,打量一番柳優晉,鄙夷的笑了:“縣長啊縣長,想不到你是如許的人。”
百姓們一陣歡娛,其實在場的苦主並未幾,多數是看熱烈瞎起鬨的,在世人的簇擁下,人犯夏大龍被綁赴南門外處斬,統統都是依著前清的端方,用鬼頭大刀砍腦袋,這但是奇怪景兒,全縣老百姓傾巢出動,圍的層層疊疊,樂嗬嗬的看砍腦袋。
陳子錕那裡容他推讓,硬是把他推上了公堂,幸虧柳縣長學問賅博,法律條則說的頭頭是道,鞠問犯人也很有一套,可夏大龍軟硬不吃,底子不承認那些犯下的案子,他爛命一條無所顧忌,柳優晉也不好對一個病篤白叟用刑,隻好草草結束。
柳優晉恍然大悟,道:“謝了,我會照顧夏蜜斯的,決不讓她受欺負。”說罷起家去了,拿起令箭道:“時候已到, 行刑。”
第二天,再度公判夏大龍,或許是出於對老下級曾縣令的慚愧之情,或許是因為信賴因果循環報應之說,夏大龍竹筒倒豆子,把本身犯下的罪過全接待了,從光緒年間欺男霸女,到民國初年逼死縣令一家,再到強取豪奪,依仗權勢害死無辜良民,通同匪賊苛虐百姓,乃至另有毒死自家小妾這類雞毛蒜皮的小案子,一樁樁一件件,全招了。
陳子錕道:“有仇的不止你一個,他日將老賊明正典刑才叫痛快,到時候讓你行刑便是。”
曾蛟逼近他的麵孔,抬高聲音惡狠狠道:“想起來了麼,血海深仇,我可一時一刻都冇健忘過,虧我爹那麼信賴你,汲引你,你卻恩將仇報,殺我百口,這筆帳遲早要和你算。”
趙玉峰是有前科的人,當年直皖大戰的時候他就曾經倒賣過軍糧,陳子錕對他知根知底,焉有不思疑的事理。
陳壽狀告夏大龍的事情一經傳開,全縣都沸騰了,夏大龍為非作歹多年可積累了很多仇家,牆倒世人推,縣衙的鳴冤鼓都快敲破了,這回陳子錕冇有親身審案,而是讓柳縣長出馬。
“這錢都他孃的跑哪兒去了?”陳子錕將帳本狠狠摔在地上。
大敵當前,自家鴉片銷路又斷了,入不敷出難以維繫,良田又都種上了罌粟,搞得江北糧價飛漲,老百姓已經怨聲載道了,再不處理,本身這個護軍使的位子就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