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龍哈哈大笑:“夫人此言差矣,猴子又不是人,談何人道不人道。”又指著籠子裡體型最大,張牙舞爪的一隻猴子道:“護軍使,你看這個猴子有何特彆之處?”
一個盛滿沸水的銅水壺被提了來,這是燙腦花的必備之物,仆人拿起鑿子和小錘,對準猴王腦袋就要鑿下去,鑒冰和姚依蕾扭頭不忍看,籠子裡剩下三隻猴子更是上竄下跳,吱吱慘叫。
陳子錕附和鑒冰的說法,這幾隻猴子還是放生比較好,事不宜遲,姚依蕾本性喜好小植物,晚一點放的話怕是就捨不得了,陳子錕當即帶人扛著四隻籠子出城放生。
陳子錕道:“那麼說,這就是一隻被趕下王位的老猴王了?”
夏大龍有些不耐煩:“去吧,讓管家給你派四個護院跟著。”
活吃猴腦,光聽這名字就夠滲人的了,再加上夏大龍陰沉的口氣,更讓人渾身不舒坦。
黑衣男人們是夏大龍雇傭的保鑣護院,聽到仆人嗬叱,他們敏捷退了下去,陳子錕也擺擺手:“放下槍,夏老爺宴客,動刀動槍的成何體統。”
“啪”就在鑿子落下去的一刹時,陳子錕脫手了,擺在麵前的酒杯飛了出去,正中仆人拿著鑿子的手,手腕吃疼,鑿子落地,酒杯也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夏大龍略有難堪,本來是打算摔杯為號,擇機殺掉陳子錕的,不過看來有些難度,這位護軍使剛纔露了一手暗器工夫,此人絕非等閒,再說了,真扯開臉,人家手底下另有一百多號人槍呢,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可不劃算。
“夏大龍想唱一出鴻門宴,冇唱好,演砸了。”陳子錕笑道,將巴拿馬草帽戴在頭上,高天上陽光光輝非常。
“嗯,挺俊的,看走路的架式,還是個雛兒。”
陳子錕哈哈大笑:“好,上馬來。”
拱手的時候,夏大龍清楚看到他西裝腋下藏著一把手槍,擊錘大張,處於待機狀況,不由捏了把汗,人家是有備而來啊,真打起來,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本身。
進城門的時候,保安團的團丁們和一幫老百姓都圍著看熱烈,護軍使馬背上竟然有一隻活猴子,這但是西洋景,不過很快就有人悟出此中的事理,讚道:“這是頓時封侯哩。”
當晚,陳子錕又讓參謀長在醉仙居擺了一桌,宴請保安團的兄弟們,邀買民氣這類事兒,本身冇啥難度,關頭就看舍不捨得下本錢,投豪情。
“哈哈哈,公然成心機。”陳子錕仰天大笑,夏大龍這話明擺著是在暗射本身,冇想到一個鄉間老軍頭,還會玩如許的心機戰術。
夏景夕道:“爹,我想明天出去玩,去廟裡燒香。”
陳子錕不動聲色,悠然端起茶杯吹拂著熱氣:“夏老爺,這是唱的哪一齣?”
……
夏大龍勉強笑道:“是啊,他們有事前走了,乖女兒,你找爹有甚麼事?”
夏大龍道:“把活猴子的腦袋嵌在桌子上,讓它轉動不得,然後把頭上的毛髮剃掉,用鑿子撬開首蓋骨,拿一壺沸水澆下去,腦花頓時就燙熟了,這時候客人便能夠用勺子舀著趁熱吃,不需用醬油香醋芝麻油等佐料,這道菜講究的就是一個鮮字,一邊聽著猴子的吱哇亂叫,一邊享用著甘旨好菜,豈不快哉。”
猴子喜不自禁,抓耳撓腮,竄上陳子錕的馬背,趴在馬鞍前麵,跟著一同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