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南門外，匪賊們在一個土坡前停下，陳子錕騎在頓時，四下看了看，道：“就在這兒吧。”

陳子錕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這麼說，這個陳壽還是個義匪。”

“他他他，他把匪賊全放了。”

說到嫡派人馬，陳子錕不由的想到關在縣衙監獄裡那十二個匪賊來，他本人就是鬍匪出身，對匪賊的感受並不像淺顯百姓那樣深惡痛絕，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憐憫，如果能收伏一兩股匪賊武裝為我所用，豈不是又能處理匪患又能擴放逐隊，分身其美。

城頭上的丘富兆瞥見這一幕，驚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唱的哪一齣，快快快，陳述夏老爺去，等等，還是我親身去。”

“甚麼？再說一遍。”

“是是是，老爺見教的是，小的這就去看。”丘富兆回身出去，劈麵看到一個白衣黑裙的女門生出去，頓時站在一旁，點頭哈腰：“大蜜斯好。”

……

是夏大龍辛亥年間逼死縣令滿門的報應。

“你來回話。”陳子錕點了一個春秋最大，臉上皺紋最深的老匪賊。

還冇鞠問，興趣就敗了一半，陳子錕冇興趣端著架子了，懶洋洋問道：“你們都是那裡人士啊？”

丘富兆撓著腦袋，麻皮臉上儘是不解：“老爺，殺人纔是立威，放人如何立威？”

匪賊們麵麵相覷，拿著沉甸甸的銀洋不知所措，不是說要槍斃麼，如何俄然開釋了，落差太大，反而讓他們不敢信賴。

頭上恰是“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多年冇有打掃，積了一層灰塵，角落裡另有蜘蛛網，略微有些煞風景。

匪賊們一鬨而散，幾個心腸好的，把雙喜也給抬走了。

“威武~~~~”大兵們有節拍的用槍托敲擊著空中，嘴裡還念著詞兒，王德貴和李長勝兩人抬著一口鍘刀從後堂上來，往地上一擺，叉腰站在擺佈，很有王朝馬漢的意義。

女門生很歡暢：“爹，哪天啊？”

夏大龍慈愛的笑道：“乖女兒，那是陳護軍使的兩位夫人，改天爹在府裡擺宴請他們，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

又審了幾個，陳子錕的表情越來越壞，已經冇心機問他們當匪賊的初誌了，這些所謂的匪賊和關東鬍匪有本質上的分歧，那就是他們都是實在活不下去才走上這條門路。

“升堂，本使要提審匪賊。”

夏老爺不慌不忙轉著兩枚鐵膽，道：“你咋曉得是要槍斃？”

再次顛顛跑到夏家大宅，夏大龍正在院子裡練武，夏家世代從戎，他爺爺和他爹都是綠營的正兵，隻要夏大龍有出息，考中光緒年的武舉，混上了巡防營的管帶，時至本日，已然是南泰縣最有權勢的男人，但他一身技藝可冇撂下，兩隻鐵膽指哪兒打哪兒。

兵士解開了匪賊身上的綁繩，讓他們站成一排，匪賊們曉得死期到了，但是卻冇人抽泣，冇人告饒，就如許麻痹的站著。

女門生底子冇拿正眼看他，歡愉的飛進了院子：“爹，傳聞縣裡來了兩個標緻太太，我想去看。”

夏老爺哼了一聲：“我看這位陳大人，可冇那麼簡樸，你從速去，看看他到底唱的甚麼戲，有事情派人來稟報就行了，不要親身跑來，好歹也是個團長了，也得有點體統。”

“是是是，俺們是匪賊……大人，小民冤枉啊！”老匪賊開端還唯唯諾諾，看到雪亮的鍘刀，俄然又喊起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