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聳聳肩道:“全中國打扮的如此美國化的軍隊,隻要江東軍。”
一個兵士指著山上道:“看,有人和咱打號召呢。”
車到上海,火車站前已經清場,鼓樂喧天,儀仗隊站的筆挺,白崇禧親身來歡迎陳子錕,多年未見的老兄弟再次相逢,千言萬語不言中。
副官出去陳述:“司令,逮到十幾個亂兵。”
南京的亂局讓陳子錕有一種很不好的感受,模糊像是來到了庚子年的北京,庚子之變激發的八國聯軍進北京和屈辱的辛醜條約,至今還像沉重的桎梏一樣套在中國脖子上,又像是一堆貪婪的螞蟥,將這具殘軀上僅存的血液一點點吸走。
“英美兵艦炮轟南京,是藉機惹事,是武裝乾與反動,我們毫不承諾!”演講的大抵是個門生,聲音高亢有力,藏青色的門生裝筆挺,模糊讓陳子錕想到了鄭澤如。
“子錕,南京究竟死了多少人?”白崇禧問道。
這座彆墅裡藏著足足五十三個西方人,有領事館交際職員,美孚火油公司和英美菸草職員,金陵大學傳授,教會神職職員以及他們的家眷,剛纔圍攻彆墅的是一幫亂兵,訛詐財帛後還要出去擄掠,遭到回絕後兩邊產生了槍戰,洋人們看到山下有一小隊美國兵路過,從速呼救,這纔有了剛纔的事情。
動靜很快反應返來,南京的西方人大多已於前日乘船逃至上海租界,以是職員傷亡不是很大,很多空室第遭到洗劫,窗簾地毯吊燈之類都被一掃而空,英日兩國領事館遭到的進犯最多,英國領事佳耦不知所蹤,日本領事森岡正平被槍擊,幸運逃生,美國領事館人去樓空,傳聞領事戴維斯帶著一群西方人奔著美孚火油公司去了,大抵是去尋求兵艦的庇護。
雙喜急眼了,他隻帶了一個班的兵,手提機槍固然火力凶悍,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再這麼打下去,弟兄們都得折出來,衝內裡喊話,說本身是江東百姓反動軍的,但是說話又不通,土得掉渣的南泰方言和鳥語普通的粵語底子說不到一塊去。
“他們是誰?我們又是誰?”陳子錕不解。
程潛道:“老弟籌算在南京盤桓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