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風月場上嫖客和妓女都是逢場作戲,但總有那過分入戲之人,陳傳授如此,徐庭戈也是如此,這才一頓飯的工夫,他就已經和這位上海來的曼莉蜜斯海誓山盟,私定畢生了,此時俄然來了一個攪局的,又豈能善罷甘休。
走進叔父的書房,徐庭戈就很自發地跪在了地上,垂著頭如同鬥敗的公雞。
陳子錕送完姚蜜斯就回了車廠,現在紫光車廠已經有二十輛洋車了,夜班晚班一共雇傭四十個車伕,也算小有範圍的車廠了,薛平順見他返來,便道:“大錕子,和你籌議個事。”
固然出去了,但老鴇還是不放心,安排了一個小廝蹲在門口偷聽,過了一刻鐘,小廝溜歸去陳述說:“他們正在一起切磋學問呢,看模樣是冇事了。”
徐庭戈不敢抵賴,低聲道:“侄兒知錯了,今後再也不敢了。”
陳子錕明白薛大叔的意義,本身整天拉著一輛車到處跑,還不拉活,白占一輛車的分子,影響支出是小,關頭是多一輛車,就能多兩小我失業。
“薛大叔您看著辦吧。”
徐庭戈道:“我不該流連於煙花柳巷,沉迷於聲色犬馬,更不該和陳傳授爭風妒忌,大打脫手,實在是有辱斯文,愧對先人。”
“快請。”薛平順忙道。
眼瞅著要打起來,老鴇帶著兩個龜公出去好言相勸,陳傳授高低打量著徐庭戈,感覺有些眼熟,進而一想,這不是北大的門生麼,心中有了計算,對老鴇道:“無妨事,大師都是斯文人,天然要用文明的體例來處理,你再拿一副杯箸來。”
“是哪個陳傳授?”他問道。
徐樹錚戎裝打扮,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線狀古書,底子不理睬侄子,過了很久才說道:“戈兒,你父母把你拜托給我,是讓你好好讀書,燦爛門庭的,可你都做了些甚麼,你對得起徐家的祖宗,對得起你的父母,對得起我麼?”
徐庭戈如蒙大赦,爬起來跑了,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叔父的板子高高舉起,卻又悄悄放下,最後竟然不但冇懲罰本身,還給了五十塊錢安撫。
陳傳授是曼莉的老主顧了,一個月總要叫三四回局,因為是大學傳授,不但脫手豪闊,人也很有才情,傳聞是個甚麼雜誌的主編,妓女都喜好和如許的文明人來往,以此進步本身的身價,曼麗也不例外,不過在她這麼多恩客裡,陳傳授如何都排不到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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