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副官處借了一輛汽車,陳子錕帶著趙玉峰和老王老李兩個馬弁趕赴鄭州。
“殺!”黃殿辰陰惻惻的嘲笑著做了一個切瓜的手勢。
陳子錕一拍桌子:“荒誕之極!”
想到這裡,陳子錕趕快問道:“那大帥籌辦如何對於歇工?”
看到這輛車門上塗著五色星的汽車駛來,家家戶戶都砰的關上了門和窗戶,在門口玩耍的小孩也被大人抱了出來。
汽車緩緩向前駛去,老頭恨恨的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你個狗日的纔是聾子。”
“有結果麼?”
跟著一陣腳鐐拖地的聲音,趙大海被帶了出去,當他看到陳子錕的時候,瞳孔收縮了一下,但冇有表示出任何非常的神采。
見陳子錕苦衷重重的模樣,趙副官便道:“不礙事,砍幾顆腦袋就消停了,晚不了回北京過年。”
趙大海頭髮蓬亂,眼角烏青,清楚是捱過一頓胖揍,但他的眼神倒是非常閃亮,彷彿已經參透了人生的真諦。
陳子錕也不瞞他,道:“我有和朋友在京漢路上事情,我怕他也捲進工潮。”
“甚麼?陳參謀?大帥冇派人去啊。”
陳子錕靈機一動道:“不如直接去差人局探聽。”
陳子錕落座以後,開門見山的提到此行的目標:“大帥對京漢路歇工一事極其體貼,不曉得黃局長這邊有何停頓,鐵路何時能夠通車。”
“大錕子,真冇想到我們兄弟能在這兒見麵,你啥時候返國的?”趙大海笑了笑,在桌子旁坐下。
牢房裡,黃殿辰來回踱著步子,俄然一個部下氣喘籲籲來報:“局長,洛陽急電!”
汽車漸漸行駛在宿舍區的門路上,路旁一個挎著糞簍子的老頭顛末,趙玉峰降下車窗問他:“老頭,你曉得有個叫趙大海的住在那裡麼?”
陳子錕卻冇笑,不成否定,工會的某些要求的確就是與虎謀皮,奪職路局局長和差人局長是絕無能夠,讓軍樂隊把東西送歸去,更是劃一於當眾打吳佩孚的耳光,可禮拜天歇息和春節放假這兩個前提確切打實的反應出工人們的艱苦來。
“甚麼事?”
“回處長,大帥派來的陳參謀正在提審工人代表。”黃殿辰答道。
趙玉峰常常到鄭州喝酒打賭,對地形熟諳的很,在他的指引下,汽車開到鄭州鐵路局工人宿舍區,這裡位於鐵路沿線,是一片新建的紅磚平房,快過年了,這裡卻一點年的味道也冇有,反而滿盈著悲慼的氛圍。
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被捕十餘人中公然有趙大海的名字!
陳子錕這才明白題目的嚴峻性,京漢線稱得上是吳佩孚的生命線,這條鐵路不但能夠敏捷調兵遣將,掌控北京和中原要地,還是一棵搖錢樹,京漢線停上一天,經濟喪失不成計數,又攤在年關貨運客運岑嶺期間,大帥不焦急上火纔怪。
黃殿辰見陳子錕不笑,從速收住笑容,乾咳一聲道:“卑職派人把工會的幾個頭頭都給抓了起來,酷刑鞭撻,勒令他們複工。”
鄭州本來是個小鎮,自從隴海路京漢路建成以後,東西南北兩大交通要道在此交彙,構成中原最首要的交通關鍵和鐵路編組站,鄭州便跟著發財暢旺起來,直至本日已經是中原最大的都會之一。
陳子錕憤然起立,在屋裡來回踱了兩步,指著趙大海的鼻子罵道:“趙大海,你腦筋生鏽了麼,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們一幫工人如何能夠鬥得過吳大帥!你死了,悲傷的是嫂子和孩子,誰又能記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