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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去找夏大龍的費事。
事不宜遲,趁著入夜,陳子錕帶著王德貴和李長勝,穿上全套玄色夜行衣,腰佩短槍匕首,奔著夏家方向而去。
這下舉起一片手來,南泰匪賊殘虐,遭過綁票擄掠的人實在數不堪數,想到在匪賊手裡吃過的大虧,群眾氣憤了,把無儘的肝火傾瀉到這幾個手無寸鐵並且受了傷的不幸匪賊手上,大夥兒一擁而上,拳打腳踢牙咬,半晌之間幾個匪賊就一命嗚呼了。
匪賊們作案多數是在荒郊田野,很少在縣城拋頭露麵,天然冇有苦主,不過這類熱烈氛圍下如果冇有戲唱,會是一件很煞風景的事情,以是柳縣長急中生智,大喝道:“有冇有家裡遭過匪賊害的!”
陳子錕親身點炮,用火把撲滅了撚子,導火索噝噝的燒著,大夥兒都用手捂住了耳朵。
這一炮是瞄著梁茂才地點的位置打的,狗日的竟然敢搶姚依蕾,不把丫挺的炸成碎片,就解不了這口氣惡氣。
“哎,誰能推測匪賊這麼不經打。”柳縣長說。
百姓們見了血,更加鎮靜起來,有功德者上前,用鋤頭將匪賊的腦袋剷下來,拎在手裡滿街走,前麵跟著一群閒漢聒噪喝采。
夏大龍作為士紳代表被請到了城牆上觀戰,歸正也翻不了天了,他乾脆靜下心來,看陳子錕拿甚麼和匪賊兵戈。
現在悔怨還來得及,聽城頭上的槍聲密度,起碼有兩百條槍,弟兄們底子打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梁茂才恨恨的將槍裡的槍彈朝城頭上傾瀉結束,大喊一聲:“小的們,扯呼!”
緊跟著又有兩枚炮彈打來,但是匪賊們已經有了防備,戰果很小,但同時城頭上的槍聲也響了起來。
李舉人捐募的綢緞已經用了,城頭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旗號就是他的進獻,但是匪賊已經走了,這些上好的綢緞再拿來當旗號未免有些可惜,可不管護軍使是否承諾,李舉人就讓家人把旌旗全都扯下來拿回家去了,有人問他,綢緞都裁開了,做不裁縫服了,拿歸去有啥用,李舉人說,就算拿歸去做個褲衩也是好的,擱在城牆上怪華侈的。
一事不煩二主,變更百姓主動性的重擔,還在夏老爺肩頭。
匪賊退了,事情又來了,先是張老爺違約,承諾捐募的大洋一百塊不給了,說是家裡錢緊,臨時拿不出這麼多現洋,先欠著吧。
他命令道:“以炮聲為號,自在射擊。”
殺虎口的當家人流下了懊悔的熱淚,悔不該啊~
柳縣長毫不含混,在城門口升堂鞠問,讓人來辨認這幾個匪賊手上可有性命官司。
“姓陳的,我草你祖宗!”梁茂才拔出盒子炮砰砰朝城牆上亂打,他槍法是不錯,可盒子炮的射程不得力,隔了一裡地,能打到人才叫奇特。
兩人對視一會兒,均是滑頭的一笑。
三門江南製造局出產的前膛炮,裝足了黑火藥,插上了撚子,悄悄對準了河灘上正舒暢憩息著的匪賊們,上百條快槍也裝了槍彈拉了栓,悄悄地等候著開張的時候。
統統兵器就位以後,陳子錕摸出銀殼漢米爾頓看了看,兩個時候未幾很多,恰好到了。
匪賊們可遭了殃,一個個哭爹喊娘,屁滾尿流,梁茂才從地上爬起來,滿臉都是馬糞,抹一把臉,就看到弟兄們到處亂竄,各處都是死人死騾子。
夏大龍最新任的幾個老伴計都陰沉著臉在擦槍,昨晚的事情他們到現在冇緩過勁來,一門心機憋著報仇,都是血氣方剛的豪傑子,仇恨不能過夜,雪恥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