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富兆道:“匪賊就在城外,姓陳的一點體例冇有,要我看,不出兩天,他就得巴巴地來求老爺您出麵。”
“陳大人,俺們一家長幼的性命都靠你保全了。”
“都病了……”那團丁很有些心虛的說道,一百多號人的保安團,現在就剩下十來個老弱病殘站在城牆上,這些人不是丘富兆的親信,也不是陳子錕的人,屬於被忘記的角落。
吊橋早就拉起來了,守城的團丁戰戰兢兢伸直在垛口前麵,陳子錕大怒:“怕甚麼,匪賊還在內裡呢!”
見陳子錕出去,三個小隊長都有點難堪,訕訕的放下了手上的牌,丘富兆卻一臉的無所謂:“陳大人,您來了,快坐,那誰,還不搬凳子去。”
梁茂才朗聲答道:“大人,俺們窮的吃不上飯了,不得已到縣城來打打秋風,還請大人打發點吧。”
“要我說,請吳大帥出兵吧,不要多,第三師出一個連的兵,就能掃清這幫烏合之眾!”趙玉峰發起道。
鬥笠被槍彈掀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滾,又被風吹到了護城河裡,梁茂才大怒,舉槍回射,他還在拉槍栓呢,城頭上的第三槍就響了,正打在梁茂才手中的步槍上,龐大的力量讓步槍脫手而出,飛到十幾米外的地上。
統統的匪賊都不說話了,官軍中竟也有槍法如此精準之人,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護軍使公署,陳子錕調集世人開會,固然他仍然保持著泰然自如的神采,但內心已經是驚濤駭浪,這個冇兵的光桿司令實在當的太憋屈了,被百十個匪賊騎在頭上拉屎也就罷了,連保安團的丘八都敢不把本身放在眼裡,一口氣憋得他內傷都快出來了。
“陳大人,救救我們啊。”
這個年青匪賊是老熟人了,恰是在殺虎口劫道的梁茂才,冇想到這小子的槍法這麼好!
梁茂才也不惱,道:“不給是吧,我們走著瞧。”說罷大搖大擺的走了,匪賊們也各自上馬,圍著南泰縣城吼怒而走,邊走邊收回鋒利的呼哨。
“放屁,有那麼邪乎?”陳子錕嘲笑一聲,站到了垛口前。
陳子錕也不活力,撣了撣帽子放在桌上,這是一頂瓦灰藍的將軍帽,帽牆是一圈金箍,帽沿上有個彈洞,邊沿被燒焦了,黑漆漆的。
“不到山窮水儘,我是不想請大帥脫手的,何況目前的局勢,遠水不解近渴,等洛陽出兵過來,起碼是十天半個月今後的事情了。”陳子錕還是點頭。
柳縣長道:“護軍使,您看著我也變不出錢啊,我這個縣長和您一樣,是光桿司令。”
說著向三個小隊長遞了個眼色,三人都忙不迭的點頭:“對,俺們冇法乾了。”
梁茂才吐了口唾沫,衝城頭上豎起了大拇指:“打得真準!”
王德貴遞過來一枝成色甚新的步槍,陳子錕接過來嘩啦呼啦拉著槍栓,查抄著槍膛,點點頭,拿了一排尖頭七九槍彈壓進彈膛,推彈上膛,朝上麵瞄了瞄,砰的放了一槍。
“事到現在,怕是隻要臨時屈就,請夏大龍出麵了。”閻肅感喟道,情勢比人強,此時不低頭也不可了。
好不輕易打發了百姓們,陳子錕直奔保安團團部而去,排闥一看,丘富兆正和三個小隊長一起搓麻將呢,耳朵上還夾著一支紙菸,哪有拉痢疾的模樣。
閻肅苦笑道:“不是冇想過招兵,但是我們冇錢啊,不瞞你說,護軍使公署的賬上,隻要百十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