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撓撓頭：“咋回事，全脫靶了。”

陳子錕的心怦怦亂跳，現在南北對峙，第三師駐紮在第一線，如何吳佩孚公開和譚浩明走到一起去了，懷著猜疑回到夥房，老王正在炒菜，大大咧咧問道：“是不是趙恒惕來了？”

老王頭雙手墊在腦袋底下，呆呆的望著屋頂道：“吃糧從戎的，想娶媳婦那不是做夢呢，就算娶了親也是讓人家守活寡，有啥意義。”

“陳大個子，睡不著想啥呢，莫不是想媳婦了？”王德貴在中間問道。

陳子錕心說到了靶場上我再亮一手給你瞧瞧。

從戎的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連長排長們也不過是學兵連出來的軍官，就算是保定講武堂出來的科班生，也冇學過如何組裝重機槍。

陳子錕道：“這槍不就是燒火棍麼，仇敵來了咋辦？”

每人領到了五發槍彈，王德貴親身教陳子錕操槍，陳子錕裝模作樣的跟著學，內心癢癢的似貓抓，好不輕易等他了局，氣勢實足的趴在地上，對準遠處的靶子就開了槍。

合法大師抓瞎之際，炊事班的一個新兵蛋子高高舉起一隻手：“陳述長官，那根管子是連套筒的，箱子是裝水的。”

王德貴道：“我操，是廣西猴來了。”

連續五槍，遠處報靶的兵舉起了小紅旗搖了搖，表示全數落靶。

陳子錕心中一凜，老王頭比他還靈敏，已經認識到了大戰期近。

把豬肉扔到夥房以後，陳子錕跟著趙玉峰到營務處把本身的大名登記在花名冊上，然後找師部剃頭匠把頭髮鬍子全剃了，從剃頭師出來以後，趙玉峰眼睛一亮：“你小子，拾掇拾掇還是個小白臉呢。”

如此看來，第三師持續南下的能夠性幾近為零，不尊北京號令，軍餉必定要被卡脖子，吳佩孚手底下一師四旅三萬人槍，又豈是一個小小的衡陽扶養的起的，以是，不向南，便是向北。

陳子錕道：“那桂軍到我們這兒來乾甚麼？”

師長？這老兵就是名滿天下的常勝將軍、北洋陸軍中將、孚威將軍吳佩孚，陳子錕的腰桿挺得更直了，滿心等候吳佩孚和本身說話。

王德貴道：“那誰曉得，咱從戎的儘管聽長官的號令，讓打誰就打誰，運籌帷幄，那是師長和參謀長的事兒。”

豈料吳佩孚隻是打量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不錯。”然後便倒背動手走開了，走出十步遠，俄然回身道：“炊事班還出缺吧，轉頭帶他到營務處登記個名字。”

陳子錕另一隻藏在背後的手中，捏著一張踩滿鞋印的英文利用申明書

陳子錕傻了眼，本想露一手，可卻丟了人。

王德貴上前接了雞魚道：“又請趙將軍用飯？”

第七天，炊事班和保鑣營一起上了靶場，軍需處的兵抬來幾口大木箱子，上麵鮮明印著“廣東兵工廠”的字樣，箱子裡儘是一個個油紙包，拆開來是黃橙橙的七九口徑槍彈。

王德貴撇撇嘴：“膛線都磨平了，槍彈出槍口都能橫著飛，如果然打中了靶子那才叫出奇。”

趙玉峰挑起大拇指：“你小子，天生就是從戎的料。”

王德貴罵道：“多大事啊，整的和軍事奧妙一樣，陳大個子，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湘軍那邊來人了？”

虎帳裡的氛圍也嚴峻起來，連炊事班都發了槍，陳子錕領到了一支老掉牙的漢陽造老套筒，槍管上的發藍都掉光了，班駁不堪的金屬件和滲入了汗油和汙垢的木製槍托暗淡無光，陳子錕拉開槍機看了看，竟然滿是鐵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