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會不認得，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名噪一時的凶器，飲過無數人的鮮血，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聽父王提及過這把劍。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馬車外，嬌糯的聲音由遠而近，近到跟前時，簾子一掀，雲飄飄的臉鑽了出去：“世子殿……”

顧柔有些嚴峻，朝連秋上投去乞助的眼神――千萬不能讓雲飄飄在這裡張揚，不然大事不諧……

她一走開，顧柔抓住這個機遇，鑽進了連秋上的馬車：“世子，環境有變。”

“走開！”

“本宮也是為了穩住她，若她張揚開來，惹來你的親戚，難道更加不妙。”

雲飄飄氣得甩開連秋上，連秋上拉了她幾次，才勉強肯靠著他的肩膀，聲音仍然很凶：“她是誰！”

雲飄飄摔得不輕，哭聲不斷，連秋上從速跑來將她抱起，柔聲細語地哄慰：“好好好……對，她粗手笨腳，奉侍你奉侍得不好，本宮這就將她支開彆處去。哎呀，卿卿乃是賢媛淑女，怎能動輒喊打喊殺，本宮替你獎懲她一通就好了。”一邊給顧柔遞眼神要她走開。

顧柔躬下身材，雙手撐地，背部拱起，把本身搭成一座橋的外型，雲飄飄毫不包涵地踩著顧柔的背爬上了大石頭。她居高臨下朝河對岸瞭望一眼，鎮靜地轉頭號召連秋上：“世子爺你看那邊那座山，彷彿有野果能夠采，你快上來看。”

“連秋上！”顧柔纔跟連秋上對上眼神，雲飄飄的尖叫聲就響徹天空，她在馬車裡狠狠跺著腳，全部車廂猖獗閒逛，內裡的侍衛都投來驚奇的眼神：世子爺這是在裡頭乾甚麼？

雲飄飄徑直跑去北軍那邊的馬車，找國師實際去了。

雲飄飄如許使喚顧柔，勞累倒還是其次，最費事的是她那態度的聲音引發了很多人的重視，北軍中有很多人朝這邊張望過來，都重視到了顧柔這個跑來跑去的小主子，連薛氏兄弟都朝顧柔投來了驚奇的眼神。

連秋上所說的“體例”，就是把顧柔當作他的家眷來解釋――他堂堂一個王爺世子，帶個美女在路上有甚麼題目嗎？

“這不就是你身為下人，應當做的麼，”連秋上道，“本宮給了你三萬兩；三萬兩，還不敷你給飄飄倒一杯茶的？假如有人給本宮三萬兩，本宮陪酒都去啊。”

“家傳的啊。”顧柔也很奇特，二十年前，老爹顧之問隻怕也還青澀的很。

第三天是個大好天。

剛纔那根釘子是雲飄飄用心弄上去的，但是顧柔先有防備，瞥見雲飄飄強行上來，下認識地拿出習武之人的防備本能，運功護體，一下子就用內力把不會武功的雲飄飄震飛了出去！

……

“蹲下！”雲飄飄抬起腳，木屐下方鮮明一根藐小的釘子冒出尖尖。

顧柔清媚愉悅的說話聲時斷時續飄來，雲飄飄頓時感受很氣憤：為甚麼她吃哪種東西，都能吃得那麼高興？

眼看顧柔有種翻臉不認賬的架式，連秋上曉得逼她不可，趕緊拿出哄女人的那套言語：“小柔女人，本宮曉得你受委曲了，但是本宮也是被逼得冇有體例，情非得已啊。飄飄是太尉之女，不免嬌縱不近情麵，要不你躲著她一點，躲不過便順著她一點，待她氣消了，本宮過兩天就讓丁陵給你派個差使把你要返來，你看如何啊。”

四月初，春光最為明麗的時節，洛水河岸開著大片的桃花，沿著官道連綿數裡，好像一條胭脂飄帶，粉得如煙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