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四年前打到鳳陽府時，曾把老朱家的祖墳毀了，朱由檢不得不下了人生中第一道罪己詔，向祖宗懺悔，還殺了很多圍殲張獻忠倒黴的大臣武將泄憤。

但誰都能預感到，一旦洪承疇或孫傳庭中任何一部出了題目，那清兵和李自成絕對會第一時候跳出來搶人頭。

鄰近年關，他確切不太想乾活，很多事情都交給上麵隨便措置。天子任命他當戶部尚書以來，也不太正視他，最多的時候持續四五個月不召對，他也就麻痹粗心了。

……

“彆說甚麼可不成能，安廬巡撫史可法的摺子都寫得清清楚楚，蘇鬆河道給廬州軍前運糧，過江銀破鈔才九分銀子！你們戶部歸去好好查查，如果失實，能學則學！”

中間立即有一個眼色很好的寺人王承恩過來聽用：“陛下有何叮嚀？”

朱由檢看著一條條戰報，悄悄謾罵，卻又不敢大聲。

朱由檢聽了，稍稍回想了一下，這番說辭彷彿之前也聽過近似的解讀。

這些錢如果拿來給朝廷當練餉多好！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們戶部與漕運總督衙門，就從冇想過肅除這方麵的弊政麼？想想體例省著點銀子！”

朱由檢生性多疑，看到這兒還不敢信，就咳嗽了一聲。

“朝廷本年加派練餉，也不過得七百餘萬兩支出。而都城每年需求南邊運入漕糧四百餘萬石，現在看來，光是過江銀、過湖銀等運費，就稀有百萬兩了，如果處所上能把這些錢免卻一半，那也相稱於練餉總額的兩三成了！

朱由檢：“那你再說說，往年名義上，各地收的過江銀、過湖銀有多少？”

崇禎十二年臘月末，都城。

李自成自崇禎十一年兵敗後，就在河南、陝西一帶轉入戍守，化整為零退守各處山區，固然在主動招兵買馬擴大權勢，但臨時還冇敢轉入強勢打擊。

楊嗣昌殫精竭慮，也隻是穩住局麵、不讓更多百姓和處所被裹挾，要說反攻進剿，目前還力有未逮。

史可法雖不消直接麵對張獻忠，但好歹也麵對了被張獻忠裹挾複反的革左五營。奏摺上稟報了比來的幾場小敗仗，是跟藺養成、劉希堯打的，毀滅數千賊軍，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但南邊各地，到達淮安的遠近分歧、門路難易分歧，需求自行籌措，朝廷隻要確保漕糧是在淮安與漕運衙門交割就行，其他並不查賬。”

奏章最後還感激了一番同僚，說是給安廬火線供應軍需後勤的部分，事情做得不錯，讓他冇有後顧之憂，傳聞還節流了很多開支。

朱由檢開門見山：“程卿，往年漕運軍糧，在正數以外，各地還要加征過江銀、過湖銀的麼？朕在戶部賬目上如何冇見過？”

誰能想到天子明天俄然就心血來潮，找他問得這麼細。

過了好一會兒，略顯老態龍鐘的程國祥，公然從當值的閣房慢吞吞趕來了，神采另有些不甘心，彷彿在怨念天子為甚麼不白日辦公。

但盧象升身後，洪承疇、孫傳庭都被從剿李自成的疆場上撤走，調往薊門、宣大、遼西堵口，清軍臨時也討不到好處。

並且漕運耗損固然龐大，可也贍養了那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