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樹人養精蓄銳半年,非常龍精虎猛。入夜赴宴時分,他還是一副器宇軒昂矗立峻峭的模樣。
“同知大人,既然不怕煞風景,末將倒有一事想與諸位切磋――剛纔上午到了蘄州以後,我便去了虎帳巡查,驗看了本地團練的火器戰術。
這邊調笑打鬨,另一邊酒菜已過數巡。
他趕緊否了:“誒,不當不當,東坡居士珠玉在前,我輩寫甚麼都是糟粕。何況東坡居士當年處在承平之世,現在倒是國難之秋。大師有興,不如講兵論武、紙上談兵,也好過吟詩作賦,無病嗟歎。”
三人話舊了一番思念之情,董小宛先被禮送回屋安息。
沈樹人神清氣爽清算好,已經是午後了,間隔早晨弄月喝酒另有些時候,他就隨便踱到陳圓圓和董小宛院裡。
幸虧中秋夜宴本就都能帶女眷,其他客人也是倚紅偎翠,並不顯得高聳。
“小白,你既跟圓圓一起來,想必也想明白了。我雖臨時給不了你們名分,卻必定會憐香惜玉的。”
倒是陳圓圓腿軟得不可,還要董小宛扶著才氣走路。
席上乃至另有阿誰張煌言帶來的西班牙雇傭兵教官,名叫菲德爾.皮薩羅,身邊還摟了兩個東南亞和倭國女人,彷彿是鄭勝利牽線挖他的時候,就一併許給他的。
情到濃處,她忍不住戲謔調笑:
“沈郎,如果然嫌奴家礙事,倒也不是冇體例送走。夫人和姨娘們說了,我們姐妹當中誰如果懷上公子的種,都能接回姑蘇安胎,也給她們多留個念想。”
他剛換上的這身蘇繡,還是董小宛親手繡的,此次一起送來。
左子雄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他就是感覺沈同知有美人相伴他是佩服的,起碼比南京那些冬烘更配得上被絕色才子環抱。
“一向隻知同知大人勤政鬆散,與民同苦樂。如此幼年剋意有為,才當得這般才子才子的嘉話嘛。下官實在惶恐,便是看一眼都覺獲咎過,實是大開眼界。”
陳圓圓一身淡荷粉色的輕衣羅裳,臉上也淡淡勻了些粉色。
而沈樹人趁著另有點時候,憋了好幾個月實在有些沉悶,就抓緊把陳圓圓拉回房中當場正法了一回。
自從四月份在姑蘇、傳聞沈樹人高中,還得知他很有風骨,勇於對天子犯言切諫,董小宛心中就被崇拜和瞻仰充滿了,與本來那點戴德和情故舊叉在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
“哦?快快詳細說來,你倆對現在的火器戰法,究竟有何分歧?”
此時現在,看到這一幕,沈樹人也暗讚鄭勝利辦事還是挺有民族時令的:師夷長技以製夷能夠,但不能拿中原女人去服侍他們!缺女人就找東南亞和倭國處理!
中秋佳節,圓月當空,才子才子,如此美景,你竟然就教殺人之術的對錯?的確牛嚼牡丹呐!
跟著世人落座,其他客人看到同知大人身邊左擁右抱有嬌俏美人侍酒,也是讚歎不已。
比來半年多,傳聞董小宛在姑蘇,幫襯著把沈家的織機買賣打理得挺好。
一見到沈樹人,董小宛還能神采淡定,隻是謙退地斂衽施禮。
沈樹人聽了,頓時也有些憤怒,真是頭髮長見地短!老是想這些不吉利的事情!
……
沈樹人神采一板,擺出夫為妻綱的嚴肅,然後又轉向董小宛,也不藏著掖著了:
孫氏聽他承認得開闊,反而內心舒暢了些。她實在也曉得,本身純粹是因為陳圓圓和董小宛過分仙顏,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危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