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萬豪一時半會兒醒不了的模樣,阿嬰便也站起了身,朝柳雲懿歎了口氣道:“人暈疇昔了,不過萬幸冇出性命,看這模樣,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
可現在如何說?
未幾時,張萬豪一身襤褸衣衫儘去,帶著一身肥膘如肉蟲般就這麼躺在了冷巷裡。他身上那些值錢的物件,裝銅錢的錦包、銀票、那塊青玉黃穗都儘數入了柳雲懿和阿嬰的口袋。
就這,但是還抵了那鄧老三客歲一整年的佃租。這鄧老三也不動動腦仁想想,若不是靠著他的田,他百口長幼隻怕早餓死在了街邊,單單捧著個鐲子有甚麼用處,難不成能當飯吃?
柳雲懿愣了愣神,低頭一看,隻見一唇紅齒白,青絲如瀑的俊美女人正被她壓在身下,這男人身著直裰,一襲白衫落落欲往,一雙眼瞳好像碧隱士來,清酒深杯,眼中似有金戈鐵馬,星走月沉。
張萬豪這時心中還想著:若不是眼熱這泥腿子家的寶貝好久,他堂堂張老爺哪有這麼多閒工夫演這一齣戲,與這泥腿子費這老鼻子勁。
“你必須去!”柳雲懿一揮棍子:“我是幫主,你是我座下大弟子,我叫你去,你就得去!”
眼看拗不過柳雲懿,阿嬰也隻好苦著臉,一步一挪地朝動也不動的張萬豪走了疇昔。
卻說此時,這張大官人很有些東風對勁馬蹄疾的意義。但見他嘴裡哼著小曲,手中把玩著腰間的一方青玉,整好了衣衫便搖搖擺晃朝自家宅子去了。
隻見阿嬰謹慎翼翼,神情謹慎地蹲下了身子,伸脫手在張萬豪的腦後摸了摸,半響冇摸到甚麼潮濕黏稠的血跡,倒是摸到了張萬豪腦後鼓起的一個腫包。接著又試了試他的鼻息,也冇甚麼題目,氣味安穩,看模樣是被柳雲懿一棍子給敲暈了疇昔。
“對對對!”阿嬰從速點頭,兩三步便跟在了柳雲懿身後,埋著頭冇命的跑了起來。
這寶貝物件還是到了他手裡!
柳雲懿一縮脖子,轉頭一看,隻見一身著青衣長衫的路人倒是好巧不巧的從巷子另一側走了出去,此時正指著躺在地上的張萬豪就呼嚎了起來。
現在擺佈是冇出性命,阿嬰便也無所謂了,開口道:“歸正做了做了,那便打吧,方纔我也看這張大官人的下作模樣有些氣不順,整好依你說的,我們明天可還冇開張呢。”
柳雲懿此時倒是冇聽到阿嬰的那一聲驚呼,以及身邊那此起彼伏的幾聲壓抑的駭怪聲。
阿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長歎一口氣,喟歎道:“真是……好久冇明天這麼過癮了。”
柳雲懿反手抓住阿嬰的手,深如幽潭的烏黑眼瞳橫了她一眼,“還能如何辦,跑啊!”
看柳雲懿的模樣阿嬰也止不住有些心癢,趕快說道:“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說著,便抓著阿嬰的手快步的朝著巷子另一側衝了出去!
這廂阿嬰正歡暢著,卻見柳雲懿非常不屑地哼了一聲:“擦擦你的哈喇子,瞧你那點兒出息,這點銀錢算甚麼,這廝身上真正值錢的但是這個!”
“哦對對對,打的太縱情,我都給忘了!”阿嬰一拍腦門,從速上前跟柳雲懿一同在張萬豪的身上翻了起來。
“不利催的,被人瞧見了!”阿嬰慌了神,乞助似的拉了拉柳雲懿:“這……這該如何辦?”
“甚麼?”阿嬰也懶得與柳雲懿辯論,隻聽到有更值錢的物件就從速側頭看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