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柳雲懿心中一動，計上心頭。她看著老鴇，麵色逐步冷了下來，雙眸微闔，似有冷冽的光芒在此中閃過：“如何著？不是誰都能進的，以是……你便將我給攔下了？你這兒，還是翻開門做買賣的嗎？”

待老鴇退走後，柳雲懿這才長舒一口氣，不消緊繃著張小臉，裝那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樣了。

柳雲懿冷了半響，蹙著眉道：“先帶我去見見他吧，我找他……有些事要切磋一二。”

眼當作功找到了蘇子由，此時她表情也是極好，固然這蘇子由此時恐怕很有些鬱鬱不得誌，但如何勸他，柳雲懿心中也是有了設法。

讓一個已中了舉人的才子去刷夜香桶？！

正說著，柳雲懿與阿嬰已在老鴇的帶路下分開了翠紅樓的大堂，在穿過一條深幽的廊道後便來到了一處露天的彆院中。彼時那院中有一身著長衫，豎起長髮，袖子卷至齊肘的少年墨客。

她嚥了口唾沫，捧著牌子顫聲道：“你……不，您是……”

“蘇子由？”老鴇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公子說的但是阿誰文瘋子蘇子由？”

柳雲懿微微蹙眉，感受景象彷彿有些不對。

聽阿嬰這麼一說，柳雲懿便扭頭衝她咧嘴笑了笑：“曉得就好，看你今後還那不那麼貪食！”

感受動手臂上那柔嫩的觸感，哪怕現在柳雲懿是個女子，心中也如擂鼓震驚，幾近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柳雲懿與阿嬰二人就如此站在翠紅樓的門口，如一對不知轉動的玩偶鵪鶉般，埋著腦袋紅著臉，任由那些花枝招展的娘子們拉扯調笑，幾近是半點抵擋之力都冇有，就帶著往翠紅樓裡去了。

如果換了常日柳雲懿玩兒心大起，說不得真就在這兒和順鄉裡好好的過一把癮，與一眾小娘子喝酒調笑了。可現在她卻實在有些焦急，半點心機也冇有，止住了那些女人們，喚來老鴇問道：“我且問你件事，你需得當真回我。”

入了進了翠紅樓的大堂，似為彌補方纔的怠慢，老鴇趕快號召一眾貌美如花的女人上前，簇擁著將柳雲懿與阿嬰帶到了上座，倒酒的倒酒，上菜的上菜。

“你看清楚這是甚麼，然後再想清楚該當如何與我發言吧！”

柳雲懿捏著鼻子，麵色青白：“哎喲我的親孃誒，這味兒可夠衝的！”

“我說那老鴇如何走的如此之快，趕的跟逃荒一樣，本來在這兒等著呢！”阿嬰麵色苦痛道：“這燥矢的味兒可真夠大的，這還隔著好幾丈呢！”

老鴇應了一聲，見柳雲懿的確冇多大興趣，一副隻想找蘇子由的模樣，便也不再強求，微微一躬身，火線帶路去了。

刷夜香桶？！

翠紅樓中，來此消遣的達官權貴無以計數，老鴇也不是冇歡迎過位高權重的大官兒，近似柳雲懿手中的國子監腰牌，她實在也是見過的。

老鴇連連擺手道：“公子客氣了，有事儘管叮嚀便是。”說著攏了攏袖口，先行退下了。

柳雲懿橫了她一眼：“好了好了，等辦完了閒事兒，這些東西少不了你的，到時候你便月月吃，日日吃，便是吃成個球兒我也不攔著你！”

阿嬰想著方纔直衝腦門的那股惡臭心底就發毛，不過想了想，也隻能感喟道：“還能如何呢？頂著這股味兒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