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懿眼中淚水，再也按捺不住，速速撲落下來。

“八皇弟！你與朕兄弟手足，就不必安撫朕了。朕的事，朕本身內心清楚。都怪朕昏聵，識人不明，被奸臣矇蔽，才落得如此了局，這是上天對朕的獎懲，不禍及百姓，朕已經心對勁足了。”

護國軍節度使狄青更是文武雙全，上元之夜，奇襲崑崙關，篡奪鬱州之地，燃燒西夏軍糧數十萬石，各種軍資東西無數，嚇得西夏人退避三舍，起碼三五年以內，有力東侵。

“下去吧！”

皇上看了一眼，好久，才淒然的擺擺手，表示九公公，將至宣示世人。

“皇兄！切不成起火，保重龍體啊！”

“皇弟，朕內心清楚，怕是光陰無多了。”

迎著世人的目光，八王爺終究看著皇上漸漸展開的目光。

九公公無法的退到一旁。

秋華霜落，冬雪漸融，秋色稍霽，夏至繁華。

本來大皇子生性仁德，頗受群臣戀慕。但是，卻不料，竟然是人麵獸心，助紂為虐，且並非皇室血脈，終究慘死在滕王謀逆一事上。

“皇兄保重龍體，以社稷為重。”

葉問天擊退滕王，護駕有功，本被封為國師之銜。但葉問天淡薄名利，第一天將皇上所賜金銀財帛，悉數分發給哀鴻，第二天就掛印而去，雲遊四海，做一個閒雲野鶴，弄得一幫大小官員瞠目結舌，哭笑不得！

皇上雙目緊閉，神采絕望，看得柳雲懿好生心疼。

然後展轉來到汴梁府，被九公公不測之下，認清身份。

龍德殿內，八王爺帶領君臣，站在龍榻之前。群臣一個個神采寂然，默不出聲，卻心中如同明鏡。

柳雲懿大驚失容，群臣惶恐不安。

九公公在一旁謹慎服飾，從小寺人手中端來湯藥，放到皇上麵前。但皇上卻擺擺手，撐著有力的龍體，氣尤若絲道。

但是，此時冇人會存眷這些後代情長之事。

九公公目光迷惑的望向內裡，陛下宣長公主和五皇子一同前來，現在長公主呈現，五皇子卻遲遲不見蹤跡。

但是，五石散的後遺症，仍然侵襲著皇上的龍體。

“父皇！恕孩兒不孝，不辭而彆。顛末這一年的浸禮，孩兒已經看破了人間各種，塵凡俗世，不過是過眼煙雲，皇權繁華，亦不過是一堆枯骨。孩兒不再眷戀皇權，隻想雲遊四方，或遁入佛門，安閒於山野，清閒於人間。身為人子，不能父皇麵前儘孝，實屬不當，但兒臣情意已決，隻能如此。望父皇包涵，也不必勞煩各路官吏眾尋孩兒，孩兒處於六合，自有歸處……”

聽罷手劄當中，五皇子殿下的誠心之言，群臣大驚。

此言一出，文德殿內，群臣頓時一臉惶恐，就連一貫沉穩的八王爺，也長歎一口氣。

造化弄人，當初在國子監，柳雲懿隻是一個江南街頭的小地痞，尚且兩人能夠出世入死，為對方不吝性命。

再見到皇上現在如同枯木朽枝普通，怕是有大事交代了。

“陛下……”

在柳雲懿一番細心安撫下，皇上終究冷靜的和緩一陣，雙眼有力的搖點頭。

“陛下仁厚，以令媛之軀，代天下百姓受過，實乃明君所為。”

龍榻之上，皇上神采潮紅，捂著胸口，痛苦的猛咳，竟然咳出一口鮮血，噴在文德殿上。

文德殿中，一片死寂！

現在，卻隻能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