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天恭敬地上前施禮。

“這……這繡帕是老奴親手包的，本是李妃娘孃的貼身之物。”

八王爺喜出望外，江湖怪傑便是江湖怪傑，老是在這關頭時候，纔會現身相見。

柳雲懿冷靜的靠在門口，細聲問。

隻可惜，物是人非，徒添悲慘。

“起來吧！”

柴氏族人和一乾捕快衙役倉猝下跪施禮。

柳雲懿腳下突然愣住，回過甚去。

終究，你我不再是江南柳樹下一起躲風避雨的飛燕，也不再是肇事浪蕩的任俠少女了。

當年揚州街頭，兩人形影不離，柳雲懿一出聲，阿嬰必然呈現在身邊。但是，這一次，阿嬰卻頭也不回。

柴王妃懷中的嬰兒睡得格外苦澀，柳雲懿不由得目光落在他身上。隻是，再今後，卻有些令她絕望了。

“他在哪，朕的皇兒在哪……”

“皇上，老奴……”

“你……你如何曉得！”

“山野村夫葉問天，拜見聖上！”

“當年老奴奉皇後孃娘之命，將剛出世的小皇子從宮裡抱出，老奴不忍皇子無辜喪命，可又不敢違逆娘娘，便將這小皇子，交給宮裡的一個小寺人措置。那小寺人將他抱出宮去，放在一個木盆當中，放入汴水，跟著汴河之水，漂流而去，不知去處……”

世人早已風俗了他的本性，也就見怪不怪。

可這般明麗，卻不是在宮裡養出來的，趙允初深知。

晴空無邊，天雲舒捲，柳雲懿卻感覺現在從未有過的安好。內心所願，皆如這天雲普通，透辟至極。

“這二人是誰，速速喚來，朕定要問個清清楚楚。”

天藍似碧，美女如洗。

“老夫雲遊天下，一年以內，曆經嶺南和塞北，想這夏末初秋，汴梁魚肥，在這汴河當中，垂釣了三日，徹夜恰逢路過，俄然聽到有人提及老夫，想不到確是這文德殿中的陛下和各位。各位找老夫何事，先且申明，那國師之位，老夫果斷不受。”

“你真的要走嗎？”

“冇錯！這便是當年朕親手送給李妃的手帕，朕記得！初兒……朕的皇兒……”

望著菩薩麵前阿嬰的背影，柳雲懿小聲喚了一句。

話音落下，潘丞相身後，群臣擁戴！

八王爺俄然目光鋒利的望向九公公。

“皇兄陛下！且讓臣弟問九公公幾句話。”

“皇妹……”

皇上卻揮揮手，輕聲道。

葉問天點點頭，目光希冀道：“當年老夫迷戀那玉壺酒坊的仙釀，一口氣多喝了幾杯，在那傘蓋老槐樹上獨醉淺眠。俄然聽得一陣鬼祟聲傳來，含混當中，瞥見一個小寺人，用一個木盆，將一個嬰兒，置於此中，隨波逐流。”

此言一出，擲地有聲，八王爺目光寂然，神態謹慎，毫不像是胡言亂語。一時之間，文德殿比之前的氛圍，竟然更加凝重。

西風緊，汴梁城北煙塵漫！

白雲庵但是佛門之地，阿嬰連本身的孩兒都捨棄，前去這裡，豈不是要……

“阿嬰呢？”

“此事，還是得從當年皇後計調李妃皇子一事提及。當初皇後和李妃一同懷有龍脈，但是，皇後誕下龍子，李妃卻誕下一隻狸貓。關乎皇後一事上，已經天下皆知，皇後誕下的，乃是長公主殿下，那大皇子，不過是柳侍郎之子。”

庵門垂垂關上，三縷青絲，從阿嬰的頭頂滑落。

身後，無數宮女婢女，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