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_第貳玖章 判文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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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桓笑著點頭,沈澤棠沉吟半晌,昂首看向徐涇:“用過飯,你備份禮,同我去周尚書府走一趟!”

沈桓趁他看信的當兒,揭開食蓋,拿出碗碟筷箸擱桌案上,又端出一盤疊擺的燙白麪薄餅,一盤煮熟的牛肉,又一大深碗火腿蝦圓鮮湯來。

徐涇覺著有理,遞上徐藍的卷子,亦是褒賞連連:“梁國公一門三代武將,吾朝更是拜封大將軍,未曾想後輩也滿腹經綸,通文懂禮,雖文章作的不如前兩個,但在武生中應屬鳳毛麟角之輩,今後必成大氣。”

“三表哥!”到底病著,聲也愈發顯得懶懶。

徐涇領命,從速夾著一筒卷子急步朝外堂走,交到吳溥手中不提。

原是元宵節翦雲送她的香袋,卻弄丟了,哪曉得是被秦硯昭撿了去。

又見宋沐不知死活的批個四等,隻問:“這宋沐老兒是嫌活得太久了?”

翰林大考的卷宗現在疊堆在沈澤棠的書案前,司業吳溥被請在外堂吃茶,他耐煩在等沈大人批審,這入國子監的監生名單便可終究定下。

讀到這,他知沈二方纔為何那副神采了。

“冇了?”沈澤棠恍然,記起前些日子,徐涇曾跟他提起過。

內心似被攥了一下又鬆開,他袖籠微抬,從裡拈出個香袋丟給她。

見沈二爺頜首,又抽出崔忠獻的:“這昊王的高麗小舅子,竟也熟透四書五經,文法清麗不俗,比我朝大半儒生猶過之而不及。”

舜鈺迷惑的接過,看繡麵是喜鵲登枝,散著梅餅的香味兒。

“翦雲情意,你留著無謂。”秦硯昭慢道,可貴心平氣和又說:“父親的話很有事理,你這性子太犟,不適合宦海機謀,回肅州不定大繁華,卻可安閒餬口,何嘗不算是福分。”更況你還是個帶罪的女孩兒啊!

忒不誠懇!秦硯昭呶呶嘴角,瞧她側著小臉,睫毛濕得撮成條兒,眼圈紅紅的,腫得跟兩隻桃兒般,顯見哭過的模樣。

“你感覺我可會甘心?”秦硯昭眸光暗斂,神情刹時冷肅,她此話深意難懂,難不成........?

馮雙林、崔忠獻及徐藍的考卷沈澤棠已細細閱過,看了祭酒宋沐批作劣等,笑著遞給徐涇:“你也看看,文章作的如何?”

“我怎會曉得!”舜鈺點頭,笑得分外淡然:“人間事真是奇特呢,說人事理輕易,可輪自個身上,卻老是看不穿,參不透,鑽進牛角尖就拔不出來。”

“宋沐學問老成,宜為學者所表,他批四等便是四等。”沈澤棠提筆簽過,逐不再理,擱一邊兒持續審旁的考生卷子。

秦仲先前坐的六足凳還未收走,秦硯昭撩起袍子,獨自坐下,抬眼恰與舜鈺四目相對,默了下問:“眼睛如何紅了?”

........

遞上稟道:“老夫人讓部屬帶來給二爺的,是刑部尚書周大人府上的訃文,其宗子周海冇了。”

舜鈺摩挲著香袋上起伏的斑紋,有些心不在焉反問:“若讓你摒棄功名利祿,去邊疆小鎮任個閒職,清儉艱苦度日,你可會甘心?”

“不管是否能看破,是否能參透......”他的話裡有聽不懂地晦澀:“老是能活著就好,彆的的,又能算甚麼!”

徐涇細邊量字體,歎實難辨,又瞧著卷空缺處書著幾行小令,是心煩意亂之作,字狂草,還算遒媚秀逸,逐饒有興趣唸叨:“寶藏在山間,誤認在水邊,山頭蓋起華蓋殿,脊曲簷尖,獸立樹巔,這一回,崖中直跌死撐船漢,告彼蒼,斑斕滿肚,隻把自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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