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_第肆叁章 觀時勢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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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棠眼神一冷,遠遠彝倫堂露台前,新退學的監生已寥寥,雜役在監吏的喝五吆六聲中,利索地清算桌椅,抬扛手肩,拎簸箕長帚,灑掃空中。

徐涇一答允下,他們原是沿著隱避樹蔭地走,出太學門後,樹木漸鬆稀,門路倒寬廣明朗起來。

舜鈺此時表情大好,背動手走,行動輕巧。

傅衡見舜鈺白麪水眼朱唇,單薄弱薄的,笑起來卻似百花綻放,莫名這心就軟烘烘的,遂也笑了:“怪不得!我父親在吏部清吏司任員外郎一職,自與你姨父有同僚之誼。”

沈澤棠感覺不好,略微思忖,乾脆輒身轉道進入敬持門。

“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沈澤棠沉聲說:“可不能小覷他,我若冇記錯的話,那日去周尚書府中記念,夏萬春朝徐閣老也就王大將軍惹的此禍事,問該如何推斷聖意。”

徐涇似想到甚麼,恍然問:“或許徐閣老曉得太子會去請教他,乾脆借回籍祭祖避開此地事非,也未可知。”

倒是徐徑從外頭來稟,隻說司禮監掌印寺人劉公公道在吏部,急著四周尋沈二爺哩,是非常要緊的事。

.........

語畢又有些歉意:“實怪我不好,卻把你忘了。”

朱煜聽他無端地提及陳年積案,雖還是做聆聽態,可眼神倒底顯透出多少不耐來。

傅衡愣了愣,神情帶著驚奇:“你說的冇錯,不知鳳九何時在何地與我結識?”

半晌又忍不住說:“二爺把話說的如此隱晦,太子殿下能明白此中深意麼?”他一向待在西次間,倒把他們說的話聽得八九不離十。

天子殺機漸生,唯念是老臣恐落世人話柄,遲不敢動。

徐涇便曉得此話不該問。

“沈大人就不肯提點本王半句麼。”望著那高大清梧的背影,走的蕭然繾風,朱煜垂眸,一再壓抑的不快,倒底冇能摒住,把“本王”二字咬碾的碎重。

門檻上不知何時,“唧啾”飛來隻黃鶯兒,蹦跳個不住,又被倉促腳步聲驚起,直往一株古槐枝頭,箭般地竄去。

“我同你並未見過。隻因我姨父為太病院院使,同你父親有些友情,知你是舉子,為訓戒我讀書,將你提起過。”

朱煜有一瞬怔愣,忽得心絃急撥動,猛昂首欲再問,堂前早已空空,那裡還見得那人半抹影子。

這小我名字好生熟諳......!

再朝日晷望去,算了下時候,叮囑徐涇道:“夏萬春乃兵部右侍郎,現看來定為太子所用,這朝中不知多少文臣武將已向背於他,徐閣老定是有所發覺,才如此躲避,亦或也在張望。你給昊王捎個口信去,在太後壽誕及他離京前,務必謹言慎行,低調行事為好。”

此時太子若想表功,實在是好機會,隻需打蛇隨棍上,找些證據聯手言官,套他個謀反之類重罪之名,必是民氣所向,眾望所歸的事兒。

徐涇明白,沈二所說那段陳年積案的含義,天子封王大將軍為漠國公,賞苦寒瘠薄漠北邊塞封地,暗意將其降職,同太祖賜名將胡戚為涼國公,有異曲同工之境。

舜鈺彎唇扯談,感慨今是甚麼好日子,原還為劉氏的囑托,煩惱該如安在上千監生中尋他,竟得來全不費工夫。

沈澤棠忽而止言,笑容淡淡的。

舜鈺暗吃驚,不露聲色行禮答是。

徐涇頜首道:“二爺未記錯,當日夏萬春還遭徐閣老痛斥不懂忌諱,卻轉爾體貼二爺納娶妻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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