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_第伍章 戲婢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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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春撇嘴:“那丫環是三哥房裡的,四哥故意可冇這膽哩!”

柳梅唬了一跳,漲紅著臉欲抽回擊,礙著他是爺又不敢太冒昧,隻抖著聲回:“剛颳起卷地風,三爺夙起穿得薄弱,我給送件衣裳來,你曉得他的脾氣,服侍怠慢了,建議火來可了不得。”說著抬眼朝舜鈺望來。

“你尋他做甚?”秦硯宏認得是柳梅,壯著膽量上前,去捏她的手。

台上代替唱的嗓音扮相猶顯得粗糙,舜鈺聽了兩句隻覺索然有趣,看那玉倌兒大略也就十二三歲風景,麵貌風騷斑斕,實看不出是個男兒之身,再想想自已,何嘗又不是假鳳虛凰呢!

夙起時這丫頭助紂為虐的浮滑模樣,舜鈺但是還記得的,瞧她說的這話,也吃不了虧,乾脆閉著嘴不吭聲。

另一人笑道:“那把你三哥一齊叫來不就成了麼?”

又聽那玉倌兒唱:“畫廊金粉半零散,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

“怕啥?恰是年節喜慶裡,老太爺圖府裡一團和藹,高低安祥,三哥最諳事理,自會忍下。”硯宏滿不在乎:“你莫覺得那小蹄子不幸,實則可會來事,給她一個經驗罷了。”

周海亦不介懷,倒是小玉倌兒,臉上羞起紅霞,難猜是真情亦或是冒充。

秦硯宏聽此,又理直氣壯起來,抬手指去摩挲她的臉頰,涎笑說:“三哥脾氣不好,一年又可貴返來幾趟,瞧你跟朵花鮮豔,卻鎖在房裡無人賞,不如乾脆跟了我去,由你吃香喝辣,無人及我疼惜你。”

硯宏半笑半當真看著玉倌兒道:“莫要仗著海爺寵你就拿喬,雖覺嬌憨敬愛,可過了度就是撒癡裝愚,不討人喜好。”

便用指腹把她唇上的紅胭脂一抹,放自個唇上咂了,又警告她不成把這事鼓吹,得了諾,才放她哭哭啼啼的拜彆。

“你不怕她在三表哥麵前告你一狀?”舜鈺轉頭瞅一眼柳梅遠去的背影,朝秦硯宏笑問。

周海看著隻覺他有西子捧心之態,便把大爺脾氣收起,又拈了塊甜香餅兒遞她嘴前,那玉倌兒揩著灑花帕子掩唇,隻道嘴上有紅胭脂,還是不肯吃。

那玉倌兒公然不再唱,笑盈盈由人攙扶著下台來,男童早靈巧的讓開座,周海把玉倌兒拉拔到身邊,大手攬住他的小腰緊靠著自個坐了。

頓時心底戚然,說不出的滋味。

“無妨!”周海正對他新奇著,並不嫌棄,取過他手裡的帕子,蘸了碗裡的茶水,替他將口脂洗拭潔淨。

無人重視到,舜鈺正緊盯著周海姆指上,套的一枚墨玉扳指,她垂在桌下的手兒粉拳緊握,指甲已然深刺進掌內心。

正這時,周海端了酒盞喂玉倌兒吃酒,小優伶柳眉輕蹙:“這幾日四周冇日冇夜地唱戲,嗓子疼痛,更不敢吃酒了。”

硯宏冷冷一笑:“你太汲引他,方那丫頭名喚柳梅,就是三哥起的,借用詩詞雲:柳眼梅腮,已覺春情動。淫詞豔藻,實則比我們又能崇高到那裡去。”

見到他們,忙上前福了福身,帶著笑問:“各位爺可有瞧著三爺去了那裡?尋了一起未曾見著他。”

桌上擺著百般細巧果點,梅桂菊花餅兒,另有四碟八小盤的精美小菜,皆是醃魚糟鴨釀雞之類,名茶玉液分裝壺內,吃酒的吃酒,喝茶的喝茶。

她移目望去,不是旁人,恰是坐劈麵的,刑部尚書周忱宗子周海,生得虎背熊腰,非常魁偉,擺佈兩邊分坐十來歲的男童,卻做小婦人挽髻裝束,端著小酒盅兒撒嬌弄癡的哄他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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