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鑰匙和錢莊存款兌換的信物後,鄭遵謙沖著父親謝過,“父親就請在這書閣放心讀書吧,隻要你不踏削髮門,兒便能保鄭家無憂。”
張愫躲入後院,請衙中的一隊韃子兵庇護。
兒子的劍已經舉起。
“父親,你老了,也更怯懦怕事了,乃至連忠義都不顧了。做兒子的,又如何尊你敬你。明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反我也造定了。”
但他又冇法禁止。
“魯王已在台州監國,特派使者授於公為浙江按察使行巡撫事,號令各地士紳軍民叛逆,我等義社,更要當仁不讓首當其衝。”
鄭之尹安靜下來。
名不正言不順。
“好!”世人呼應。
“混賬,你就是想做事,可你覺得你們如許亂來就能成事?欲圖大事,更需謹慎,現在清軍三路雄師駐紮江南,你們現在就舉旗造反,隻會是以卵擊石罷了,你們莫非就不能忍一忍,靜一靜?”
占了衙門,取了官印,然後命翻開府庫,取了兵器盾牌武裝義興軍,又讓翻開糧倉,發分給城中饑民百姓。
鄭之尹寂然的坐在椅中。
鄭遵謙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刀,一刀剁掉了父親最愛的紫檀書桌的一個角。
“本日,我就要打起一麵旌旗,義興!”
“混賬東西,你還要教老子如何做事?”
“夠了,我早受夠了你的這套說教,三思三思,你思來思去又思到了甚麼?”
“你要做甚麼?”
魯王即位監國,傳檄天下,使者四出,這是要掀起一波大潮,隻是現在清軍精銳主力還在江南,他們這麼急不成耐的起兵,隻怕不過是以卵擊石,斷送複興大明的繁華氣力,乃至是民氣。
“冇錯,這大明皇家,畢竟也還是有勇烈之人的。江浙那些降賊的軟骨頭們,都將被我們一一擒拿清理!”
鄭之尹本想把他跟錢謙益所暗中運營的事情奉告兒子,可最後一想,就兒子的這副臭脾氣和火爆性子,奉告他也無濟於事,倒不如隨他去吧。
至於家中財帛被兒子搶去,鄭之尹倒冇過分在乎,本來這些錢是要籌辦送去給錢謙益的,現在被兒子搶了去,也無所謂了。
“來人!”
“僅憑一腔熱血,你覺得就能成事?許都當初本來有大好出息,但是碰到點小事,成果就憑一時之氣胡亂行事,成果倒是害了多少人?莫非那件事情你還冇有遭到經驗?”
鄭之尹怒拍桌案,“你也年紀不小了,如何做事還這麼腦筋簡樸?”
這話一出,彆的義社的骨乾們,也都表示情願主動捐募產業來供軍助餉。
“不,我輩既是讀書人,更是熱血青年,我的膝蓋冇有這麼軟,我的頭皮也不癢!我來就是奉告你,這一次,誰也彆想攔我。”
有人押來兩個五花大綁的人,一個叫屈尚忠,原是南京弘光朝宮中寺人,南都亡,一起逃到紹興。另一個叫陳澤名,則是杭州降清,被派到會稽來任官的。
二人告饒,可鄭遵謙毫不睬會,直接揮刀連砍二頭,提著頭將血滴到義興旗上。
魯王,一個大明宗室遠親,憑甚麼監國?
“忍?這天下都要亡了,還忍甚麼?”
“另有,我剛從雲門山拜見於公返來,奉告你一個動靜,台州的魯王已經被擁立監國,收回了伐清檄文,於公被拜為浙江按察使行巡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