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長韞親扶著沈辛夷一起出了院門，又細細叮囑了幾件相乾瑣事。

“這是當日我追逐陳啟之時，在旁側的冷巷中發明的。”邵長韞闔下眼瞼，辭色清冷道。“倒是大手筆，提早備下了兩架馬車。這便申明，不管子薑當時乘此中哪架馬車，他們都有兩手籌辦。”

“是。”張靖躬身應下，言語間很有些躍躍欲試之意，撫須朗笑道：“當時未曾隨行的丫環婆子並不是很多，老奴會儘快查清。”

張靖恭敬接過，展開布袋一瞧，倒是半截木雕。不過巴掌大小，薄薄一片。張靖言語遊移道：“倒像是那架蓮花頂朱蓋車上的部件，瞧模樣，彷彿是頂上的木雕蓮花花瓣。”

逾時，車輪滾滾，彩纓飄飄，世人直奔京郊彆院而去。至於世人到了彆院，所曆何事，此係後文，臨時擱過，容後再表。

邵長韞未曾接言，自袖袋內取出一物遞與張靖，淡淡問道：“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是。”張靖微微一頓，問道：“若揪出此人，爺籌算如何辦。”

張靖猶不解道：“陳啟的目標既是大蜜斯，可當時他駕走的明顯就是二蜜斯所乘的馬車。”

張靖搖首回道：“陳啟此人好賭，除了經常會個夜局。餘下閒時，也自窩在房中，並不常常出府。”

張靖見邵長韞斂襟肅容，遂也收了打趣之色，恭肅回道：“老奴問過外門的那幾個小子，據他們所言，陳啟此人常日裡最是油滑。跟府中各處的人都能搭得上話，統統訂交之人，皆是一樣對待，並冇有厚此薄彼過。”

沈辛夷神采惶惑，心有不安道：“韞郎，此番彆院小住，冇有你壓陣。我這內心好生冇底，總不免惴惴不安的。”

“張叔將那日所曆之事細想一遍，自可曉得。”

邵長韞冷哼道：“若不是是以，我也捉不住這個耳目的尾巴。”

“並且當時為了避嫌，老奴將統統男仆儘數打發了出去。以是，陳啟底子不成能曉得兩位姐兒所乘馬車是此中哪一架。”張靖略一遊移，迷惑道，“可如果陳啟提早不知姐兒會乘哪架馬車，當日又怎會有架形製一樣的馬車提早設伏？”

“這是為何？”張靖不解問道。

“陳啟為外男，當日必不能親眼瞧見她們姊妹倆各自乘了哪架馬車。這便申明，給陳啟通風報信之人，必然不是男人。”邵長韞神采平平，緩緩說道：“而這陳啟隻知子薑去時所乘馬車，卻不知返程之時，她們姊妹兩人換了馬車。這便申明隻要一種能夠……”

“是何事？”張靖迷惑道。

邵長韞從旁彌補道：“並且此人的職位，必然不高。”

邵長韞眉間掠過一抹極其清淺的冷意，還是柔聲安撫道：“這一做事件，我都預先交代安妥了。必不會有任何差池，你放心便是。”

張靖從旁接言道：“當日，陳啟如果不知大姐兒所乘何架馬車，必不能順利行此偷換之計。”

“馬車起行時候、車隊所經街巷這些事，能從中刺探出來不敷為奇。”邵長韞眯了雙眸，森然道。“但是有一樣，倒是他們這些小廝不成能曉得的。”

張靖又細細辯白了半晌，倏然驚道：“不對！這物件所用木料固然大抵不異，可這雕工，木紋之上卻有纖細不同。這必不是我們車上的東西，爺是從那邊得來的？”

“呃……”張靖一時語塞，老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