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嘲笑道:“嗬,大哥說的是,倒是做弟弟的不好。”
邵子期因著尚未成年,這些話兒倒是聽不得的。康王話音將落,邵長韞便遞了一個眼色與她。子期會心,上前一步,恭敬說道:“小女衣染泥汙,恐有礙聖目,不知聖上可否答應小女先去換件衣裳。”
亦是因這偶然之舉,蕭帝纔將邵子期與謝庭玉兩人的話兒聽了囫圇。那蕭帝聽邵子期言語斬剪,闡發的很有層次,一時龍心大悅,方纔有了那石後的一句誇獎。
淮王蕭望瞧出了蕭帝心機,從旁小意道:“父王,這園中花草雖說色采燦豔、姿勢高雅,卻畢竟經不得半點風雨的培植,不免過分嬌弱了些。依兒臣鄙意,倒是那園中山石崢嶸,可立人間萬年不改其狀,自有一番彆樣的風骨。”
淮王麵上喜不自勝,忙不迭地應道:“多謝父王,兒臣受教了。”
因著無人勸止,那康王與淮王間的吵嘴之爭越演越烈,一時之間,竟是對峙不下。
現在且說那騰空一聲讚,兩人同往出聲之所望去,便見一處山石以先人影攢動,一人負手而行,搶先踱步而出。
“當得起。”蕭帝隨便應了一聲,側首對著身後說道:“邵卿,你這女兒倒是生得聰明。不過幾言相連,便能瞧出這此中隱由,當真不屈辱你邵家申明。”
那康王蕭勇本也隨駕同業,目今見蕭帝獨點了蕭望一人,心中早有不忿。他濃眉一挑,見蕭帝神采漸喜,遂小意摸索道:“這奇花異草,父王竟日裡都瞧,想也膩了。兒臣倒還記得幾日前,上麵新進了幾塊太湖石上來,倒是生得小巧剔透、漂亮超脫。現在合法無事,父王不如啟動聖駕,前去一觀,也得些眼運。”
“吾皇聖明。”隨行權臣聞言,皆垂首嵩呼道。
蕭帝眉頭一挑,笑道:“哦,朕倒是聽過你姐姐的才名。現在瞧這mm,隻怕來日我們大成要出一對雙生才女了。”
那隨行眾臣,沉浮朝堂日久,皆是個頂個的人精。現在一見蕭帝此舉,又那裡勘不破蕭帝心機。隻怕現在,康王與淮王兩人吵得越凶,蕭帝心中才更覺大安。
“多謝聖上金允,小女辭職。”邵子期恭謹拜倒,垂首施禮,蹲身退下。
淮王才得了蕭帝的誇獎,又那裡肯叫康王奪了風頭去,遂康王話猶未了,便嘲笑道:“大哥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甚麼叫作父王得些眼運。我們父王乃是真龍天子,能移步去瞧那山石,不但是那山石的運道,亦是那山石不知幾輩裡修來的福分。怎的到了大哥嘴裡,反倒變了一個味呢。”
蕭帝輕扶麵上斑白長鬚,笑道:“百花齊放,萬物同生,方是為君之道。”
邵長韞斂首上前,腔調清冷道:“小女幼年戲言罷了,隻恐有辱聖聽,希冀聖上不要見怪。”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溫馨下來,一絲聲響皆無。
康王虎目一眯,冷言冷語道:“三弟曉得就好,彆父王還冇說甚麼,你倒緊趕著替父王做起主來。”
淮王麵色一冷,眸間討厭似利劍普通直指康王而去。他咬牙恨聲說道:“大哥說話該當過過腦筋纔是,可彆到處給人亂扣帽子。這世上,隻要那瘋狗纔會到處胡亂咬人,大哥堂堂王爺之軀,可彆落了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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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夙來嘴笨,淮王這一通夾槍帶棒的諷刺壓下來,倒將他堵了個無話可言。康王喉結轉動了兩下,悻悻地說道:“本王的意義,父王自是曉得,那裡還用得著三弟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