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_第四十回 同聲相求(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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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期上前看去,清楚是昨兒的那條素綾裙子。隻見那裙角之上滿繡著一枝枝水墨海棠,肆意揮灑,重花疊枝,竟是將原有的那幾處烏黑泥漬儘數諱飾了去。

邵子薑飲了盞熱茶,柔淑笑道:“每天不都是這個時候,是你本身賴床,倒嫌起彆人早來,這是個甚麼理兒。”

邵子期朗笑一聲,帶了岱雪進了院子。隻見那廊簷底下立著幾個丫環,正唧唧喳喳說個不斷,見兩人來了,方纔息了聲響,低頭默立。

“就許你偷懶,還不準我們說了。”

邵子期在裡間聞聲了聲響,遂開口問道:“內裡的是誰?”

走至跟前,邵子期才認了清楚,原是沈辛夷院裡的小丫頭雲兒,遂笑道:“大朝晨的,你不在房裡服侍,巴巴的在這裡做甚麼。”

邵子期不疑有他,笑道:“今兒都是如何了,莫說這紅凝姐姐瞧不見。就是秋玉姐姐,也是連個影都冇有。”

邵子期拽了那條裙子,於身上比了兩圈,笑道:“今兒就穿這個去給孃親存候,也叫她瞧瞧。”

雲兒抽泣了兩聲,哽咽道:“請女人救救秋玉姐姐?”

邵子期微微點首,從紗屜子裡向外瞧了一眼,笑道:“瞧瞧這天色,金鈴本日裡難不成丟了那銅舌,如何來得這般遲?昔日裡就數你最早,比醒人的梆子還準呢。”

岱雪眸生討厭,腔調柔婉道:“既是如此,你跟我們女人說這些做甚麼。就是照著年紀排,前麵另有個大女人頂著呢。”

岱雪會心,上前將雲兒強拽起來,不喜道:“你有話好好說便是,哭著將我們女人堵在這裡算甚麼。”

金鈴神奧秘秘的自背後拎了個承擔出來,解了鋪於榻上,笑道:“奴婢但是來跟女人邀賞的,女人且瞧瞧這是甚麼。”

“奴婢今兒來遲但是有啟事的。”

“是我,金鈴。”金鈴打簾出去,躬身行了見禮,喜笑道:“女人昨兒夜裡睡得可好?”

邵子期嘿嘿一笑,又迷惑問道:“如何今兒都是些生麵孔,紅凝姐姐呢?如何冇見她跟著服侍。”

才至沈辛夷院門前,便見一個梳著把子頭的小丫頭正在那邊站著。一見邵子期領著岱雪遠遠來了,忙提了裙子疾步迎了上來。

沈辛夷聞聲了,搶先接了話頭。又顧及著子期年紀小,也不欲將這些丫環間的爭風妒忌說與她聽,便編了個謊道:“外裡有件差事不放心外人去,便打發紅凝疇昔辦了。”

“秋玉阿誰好性子,能有甚麼大錯呀。估計孃親也就一時氣急,放心便是。”

金鈴正氣的牙根直癢,忽憶起邵子期那條染汙的裙子,心念一動,也顧不得兩日之期。少不得熬了個徹夜,才堪堪將那裙子補好。才落了針,便孔殷火燎的趕來,呈於子期麵前。

那邵子期又因在葡萄園中拜祭一事,恐叫人曉得,捅破出去,亦實在安穩了很多。自晌午回房後,便自窩在房中看書,並未再出院子。

“這倒是,多虧姐姐提示。如果叫孃親瞧見了,又得說我調皮。”邵子期拈了裙角揉搓了兩下,點頭道。“金鈴且替我收著,等清算妥了,我再穿。”

邵子期行過早上的問安禮,自揀了把椅子坐下,聲色不動地掃視了一圈,方纔笑道:“姐姐今兒來得好早。”

金鈴自展了裙子,笑道:“曉得女人獨愛海棠,這便取了這海棠花的花腔子。女人可彆嫌棄我手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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