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邵長韞方緩緩一笑,說道:“隻要王爺對皇位另有興趣,就必不會去告密鄙人,那鄙人又有甚麼可擔憂的呢。”
“用一句聖上的誇獎,來調換今後保底翻盤的機遇?”邵長韞輕笑一聲,“王爺是聰明人,怎會做虧蝕的買賣。”
“怎會冇有。”邵長韞掩下眸中澀意,苦笑道:“王爺當真覺得當年安國公程雍被削爵抄家,僅僅是因為軍功獨大、違製越權嗎?”
“世人熙熙,皆為利來。既然身處這喧闐塵凡當中,誰又能免俗呢。”邵長韞幽幽歎道。
“哦,那不知長韞兄意欲同本王談甚麼買賣?”
邵長韞察人於纖細,早知蕭轅會有此言。他定定的凝睇著蕭轅,麵上神采似笑非笑。蕭轅被邵長韞盯得渾身不安閒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避開了邵長韞刺人的目光。
現在且說蕭轅聽邵長韞如此說,很有興趣的問道:“這倒是希奇。長韞兄一代名流,何時也感染上那些商賈之流的銅臭濁氣了。”
蕭轅將本身心中所憂之事坦誠示之,欲知邵長韞又做何言,且聽下回細說。
“本王一貫惜才,又怎會下此狠手,長韞兄未免言重了。”蕭轅暗自一凜,麵露驚奇道。
“不成能,若父王手中的玉璽是假貨的話,那我大成王朝立世三十載,又怎會無有一人起疑。”蕭轅掩不住麵上驚奇,眸似利劍直掃邵長韞而去。
蕭轅眉睫輕動,似被邵長韞說動,語氣也不由和軟下來,問道:“現在也不過是長韞兄的片麵之言,本王安知真假。”
“是。”邵長韞點頭必定蕭轅此言,“聖上最重申明,當年為何不顧百姓吵嘴,於立國不久便斬殺有功之臣,王爺此時想是已經瞭然了。”
“王爺欲燃火取暖,卻又恐火傷其身,未免過分貪婪了。”邵長韞唇角輕笑,執起案邊銀剪,行動迅捷地剪去燭上燈芯,腔調安穩似枯井無波道。
蕭轅見邵長韞如此上道,便不再藏掖心中所想,直言問道:“本王隻想曉得這傳國玉璽,長韞兄究竟從何而來。”
邵長韞不為所動,言語魅惑道:“隻要王爺手裡有了真正的傳國玉璽,將來不管是哪位皇子即位。王爺大可持璽上金殿,告他個謀朝篡位。畢竟,滿朝文武皆不知蕭帝手中的玉璽是假貨。雖說登臨皇位對王爺而言,如同探囊取物。可有了這玉璽的支撐,王爺今後也多一份的依仗。”
“若阿誰玉璽是假貨呢?”邵長韞側目看向蕭轅,肅目說道。
屋內燭火閃動,邵長韞神采隱於其間,縹緲難辨,他自嘲笑道:“如果鄙人手中冇有充足的籌馬與王爺買賣,隻怕明日就要橫屍府中了。”
“那王爺想問甚麼直說就是,鄙人必不藏私。”
蕭轅見狀,也隻得直奔主題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長韞兄將你的籌馬亮出來吧。”
蕭轅哂笑出聲,哼道:“真是笑話,那傳國玉璽恰好好地擺在父王的寢宮裡,長韞兄難不成要做那梁上君子。”
邵長韞目光滯澀,回想道:“崇德二年,程雍於府內夜宴,吃酒至酩酊酣醉,於自家花圃中吹噓往年舊事。偶然中提及宣文一十八年時,聖上雖於金闕城稱帝,但未曾接襲齊王朝的傳國玉璽一事。”
“是以父王便斬儘撲滅?”蕭轅眉頭深鎖,沉吟道。“若你所言非虛,那當年之事,內裡浩繁不通之處倒也能串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