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_第五十五回 雨亂扁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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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靖氣急廢弛的握拳而出,頦上白鬚急得倒豎,恨聲說道:“蕭帝萬壽華誕,凡在京官員必不能缺席。那她本日邀爺長亭一敘,又提了一個如此無禮要求,莫非是耍著人玩嗎!”

張靖麵上一愣,側首望向邵長韞,見他麵色端凝,未有一絲打趣之意,遂也斂容正色問道:“那謝國公道值丁壯,現言襲爵之事,是不是早了些?”

窗外呼呼風聲漸次大了起來,打的窗格劈啪作響。未幾時,竟淅淅瀝瀝地下起細雨來。

邵長韞坐於案後,抬手重揉眉角,思忖半晌道:“目今你我不知她手中籌馬為何,實在難以辯白。”

張靖麵色一沉,喃喃道:“女為母則剛,且觸及好處之爭。那趙家二蜜斯又夙來心機陰沉,於這奪爵一事上,她必不會無所作為的。”

邵長韞輕點案幾,“蹬蹬”作響,卻始終沉默不語。

“爺何出此言?”

“爺,您莫非冇有一絲眉目嗎?”張靖擔憂道。

“明麵觀之,正如張叔所言。但這謝府看似波平的水麵之下,實則暗礁重重。”

“老奴癡頑。”

“自是謝家大爺無疑。”張靖未有躊躇,直言答之。

邵長韞知張靖不擅機謀,又見他滿臉迷惑,遂耐煩解釋道:“家是小國,國事小家,這二者皆是相融互通、一脈相承的。朝堂內的奪嫡之爭另有派係可分,這府內的襲爵之爭,也不是孤軍作戰。謝家屬人皆是明眼人,隻要子薑嫁與了庭玉,謝庭嶽的名譽必將水漲船高。於謝庭嶸而言,無異於致命一擊。如此觀之,你以為她還會袖手旁觀嗎?”

邵長韞微微回神,麵有掙紮地說道:“若這戲少了配角呢?”

“倒是如此,年紀尚幼,這行事上不免會有不敷之處。”張靖沉吟道。

邵長韞沉默半晌,寂然搖首道:“我隻模糊感受此事必與那陳婆子有關,至於其他,我亦是如處迷潭。”

邵長韞輕叩案幾,無法歎道:“毫無疑問,隻要謝庭嶸心胸野心,對國公一爵勢在必得。那謝庭嶽無疑是最大的絆腳石。”

邵長韞目光幽幽,歎聲說道:“也正因如此,隻如果禁止謝庭嶸襲爵之事,無關大小,她勢需求一一肅除,不留涓滴餘地。”

邵長韞側首看向窗外,喃喃道:“風雨將至……”

“也隻要如此了。”邵長韞隻覺似是遺漏了甚麼,心中恍忽有一條暗線倏然掠過,卻怎奈一絲眉目皆無。

邵長韞靠於椅中,腔調飄忽道:“皆因嫡庶襲爵之爭。”

邵長韞懨懨一笑,麵露倦色靠於椅中,再無它言。

“爺。”張靖耐不住性子,輕喚一聲道。

“謝庭玉的生母,原為謝國公夫人何氏的貼身婢女。也恰是因為有這層乾係在,謝庭玉自但是然的與謝庭嶽扯上了聯絡。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靖微有些愣神,話未細想,便脫口而出道:“那蕭帝萬壽華誕之日,爺有何籌算。”

張靖麵色一滯,謝府潭水之深,亦遠超貳心中所想,不由慨歎道:“老奴如何聽著這襄國公府中的情勢,比那朝堂上還熱烈呢?”

上回書說長亭一敘斷舊緣,風雨將至驚扁舟。

張靖嘿嘿一笑,讚道:“這結婚之前,男女兩邊本不便相見。這由頭尋得巧,還叫人說不出錯來。”

“張叔,您可記得謝家那條嫡庶皆可襲爵的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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