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您在說甚麼哪，陛下怎會不悲傷？”德妃是湛蓮身後才進宮的，不知當時景象，隻如此道。

“那是我們的孩子，是陛下您的第一個孩子！您如何能這般無動於衷，您如何能！”不說流下一滴眼淚，就連傷感之色也看不出幾分。良貴妃大受刺激，為臨終還念著父皇的愛女不甘，竟用手去捶打明德帝胸口。當初永樂公主殤世之時，帝王茶飯不思，哀傷之色不忍直視。永樂公主再好，不過隻是一個異母mm，而慧兒，但是他親生的長女兒！

“娘，嫂子請了安，怎地不叫她起家？”向來沉默的孟天野開口問道。

杜穀香嘗為右禦按小女兒，曾是湛蓮的金蘭姐妹，因知其傾慕平南王湛燁，湛蓮在臨死前，請天子哥哥為兩人指了婚。她入平南王府，最怕就是遇見杜穀香，因為湛蓮怕杜穀香也如三哥哥普通，將她的死怪在全雅憐身上。

湛蓮心中好笑，撇開了視野。

全皇後回了中宮未幾久便傳聞了良貴妃的不敬，她輕歎一聲。莫怪良貴妃忿忿不平，最後交代德妃那話乍聽是個循規蹈距的天子，又豈知兩年前永樂公主的葬禮，他早已將製粉碎個七零八落，已是形同國喪了。

夫死從子，現在老邁病重，老二當家，孟母不得不喏喏應下，“娘曉得，娘自是也願家中敦睦的。”

天子擺擺手淡淡打斷她，“貴妃累了，扶她下去歇息。”

可不管良貴妃如何哭喊，也冇法律明德帝竄改旨意。

待平樂公主出殯後，過了幾天孟府竟來了一名皇宮裡的公公，自稱姓鐘，說是奉了德妃的令，聽聞孟家新婦投壺非常了得，德妃娘娘極有興趣，便宣她進宮見上一見。

天子深歎一聲，對她擺了擺手，而後倉促趕入內殿，隻見心碎欲絕的良貴妃挺著大肚子撲倒在已殤去的女兒身上，德妃與眾婢都上前安慰。

明德帝隻當良貴妃痛失愛女心境難平，製止宮婢上前，任她捶打一會，再執了她的手道：“朕何嘗不悲傷？慧兒是朕的公主，她向來靈巧，她去了朕內心也難受，隻是人死不能複活，朕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