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聞聲了麼?聞聲了他們如何罵朕麼?”
二人同返,那騎馬而來的龍甲衛氣喘籲籲跪在天子麵前,“陛下,安晉王出事了!”
“陛下,臣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梁的萬代基業啊陛下!”朱興為火急說道,“臣的一片忠君之心日夜可表,臣等隻是心急水道遲遲不能補葺,食君之祿不能擔君之憂,臣,無一日寢食能安,一心隻想替陛下分憂國事,完成此等大業!”
“五萬餘人?何止五萬餘人!朕的福州都空了!常州空了麼?啊?常州空了麼?那罵朕的兒歌已傳到華州去了,常州不空,豈不愧對了那兒歌!”
“五萬餘……”
朱鄒二人一個大呼一個悶哼地受了,又敏捷爬起來跪迴天子腳下。
“朕修這條水道是做甚麼的,啊?朕為了大梁,不就是為了大梁百姓麼?你們卻個個本末倒置,拿著朕的子民當你們升官發財的東西!將近十萬的無辜蒼餬口活累死,你便是如許忠君的,啊?千古未聞,千古未聞!這裡一堆堆的骸骨,纔是朕的江山基業啊!朕興建水道,原是為了百姓安居,可現在卻換來民不聊生,朕還修這水道做甚麼!你可知街頭巷尾的小孩兒如何罵朕?他們罵朕豬狗不如!”明德帝按捺不住滿腔的肝火,對著一乾臣子大吼,“他們罵朕豬狗不如啊,諸位‘愛卿’!”
朱興為額上豆大的汗珠掉落於地,他偷偷與鄒經業相視一眼,戰戰兢兢道:“其間詳情,臣並不知。”
鄒經業轉頭看了幾個部下一眼,盈著淚光的老眼一閉,大刀抹上本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