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皇後兩腿一軟,滑落在地。
“是,是。”全金氏站起來,腳伐踏實地踉蹌而去。
因而統統灰塵落定。全皇後、不、全氏高傲梁最為高貴的昭華宮遷至了最受蕭瑟的冷宮。
全金氏跟在皇後背麵走了出去,瞥見那纖腰上的凹窩與硃砂痣,一時不知是個甚麼表情。她吃緊忙看向長女,“娘娘,這……”
全氏現在素容灰服,與幾個冷宮妃子抱著一團小炭爐瑟瑟顫栗,冷宮的銀炭老是緊巴巴的,用完了,這冬就難過了。
全氏低頭,自發再倒一杯熱酒,並不言語。
湛蓮看了明德帝與全皇後一眼,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隨嬤嬤拜彆。
良貴妃在帝都下第一場雪的日子,提著一籃子熱乎乎的吃食與一壺美酒,到冷宮來看前皇後。
明德帝眼底藏譏,對瑟瑟顫栗的全金氏道:“全夫人,你也同去看一看。”
全皇後拿過來掃視一遍,竟然滿是她催產那夜奴婢的證詞!
“朕還等著你查明,怎地,是等你殺了康樂說死無對證,還是等你如讒諂賢妃般再讒諂了康樂?”
“那好,”明德帝以為皇後的話說得有理,雲龍大袍一揮,“來人,帶康樂殿下去偏殿一探究竟。”
那恰是她寫給百口的親筆手劄!
全皇後轉頭瞪向母親,她可曉得她說了甚麼!
全氏一杯酒才舉起,僵在半空,頃刻滑落於地。
在場的喜芳蕊兒忙上前將兩人分開,她們早就得了順安公公示下,萬一皇後有甚猖獗行動,務必護殿下全麵。
“是了,若無那處,便是此人冒名頂替!”全皇後曾聽湛蓮親口承認她並非全雅憐,自是篤定了她身上決無凹窩與硃砂痣。
旋即明德帝看向湛蓮,“康樂你既是百口四蜜斯無疑,便臨時退下,全夫人,你也回府罷。”
“這……臣妾不知此中有甚……”
“陛下,臣妾嘗親目睹過四妹後背那處奧妙,人間本就少有,且此人與四妹表麵類似,更是不會一模一樣。”
“是麼。”明德帝聲音雖淡,卻如千斤重壓在全皇後的心頭。
平弘文。
“娘娘,我……”全金氏不堪重負,竟哽咽兩聲哭了起來。
“皇後孃娘,公主殿下,陛下請二人到正殿說話。”一乾坤宮主子在外大聲道。
三道聖旨下與全皇後、前廷和後宮,一時如巨石被澎湃海水擊起萬層浪。
“皇後你看細心了,你昭華宮的宮女,說你用心躲開吉時早產,就怕孩子出世會害死你,本身挑選深夜出產,命產婆定要保住你的性命,不管朕的皇兒死活!你這便是為朕著想麼,你明知朕子嗣薄弱,你肚中的是朕的嫡子,也許是大梁將來天子,你竟毫不躊躇地說棄便棄,全然未曾躊躇掙紮,乃至早殤皇兒骸骨未寒,你就急著拿他來誣告賢妃,如此無私刻毒,你也配為人母為帝後?”
順安領命而去。
“臣在。”平弘文躬身,自袖中取出兩張證詞上前一步,順安接過,回身交於全皇後。
不管此人是真是假,她百口……都冇法安生了!
跟著二人拜彆,全皇後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
全皇後心頭髮毛,仍能強笑著開口,“陛下?“
全皇後心下一個格登。
他為何此時現在,竟在此處?
“誰是你姐姐,誰是你孃親!”全皇後想不明白,她不管如何也想不明白,此人清楚不是全雅憐,為何她身子上的痣,都與全雅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