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生勉強展開眼睛,嗯了幾聲算是承諾。連曜歎了口氣,伸手拉了寶生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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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生自小便隨父母遊離,雖則也見過窮鄉僻壤,但如此人間惡途,與方纔分開的京畿富庶之地比擬,慘狀更叫人不忍卒看。
這廂連曜帳中卻燈火微明。秋風將燭火逗的忽明忽暗。
連曜深深歎了口氣。
想了想又詰問:“他還問了你甚麼事情?你都如何說了。”
“這些人都是沿途招募的遊勇,有些還是方纔歸順的匪賊地痞,這些人非常不平管束,並且都編入鄧中寬的九子營,由不得我們來講。”
寶生臉紅了,看了看四周,鋪蓋物事都籌辦好了,想了想問:“便利多籌辦些水嗎?”
寶生講的高興,冷不防連曜問及此話,俄然冇有興趣,從包裹內裡拿出一柄彎刀,用手指撥動著紅穗子,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頓了頓又悄悄道:“這裡來交常常都是男人,你出入千萬謹慎。你還是扮作小廝為好,這位是曹軍士,他會帶著你。”
連曜愈發警悟,追著問道:“哦,這話如何說來的。”
連曜想起那隻銀戒指,臉上有些微紅:“你如何不找謝家那廝幫你轉交。”
回想起這數月來的經曆,本日竟第一次安安穩穩躺在了鋪蓋上,想起謝睿臨行前對本身道:“寶生,你還情願和我一道嗎。”
連曜欲要禁止,寶生卻悄悄笑道:“不怕,不要遲誤了你的歸程便好。”
兩人日歇夜行,一起西去。經曆數個佈政司,自春季以來,便經曆乾旱糧荒兵匪,沿途樹木凋敝,火食愈荒,乃至賣子易妻之事也時有見到,氣象隻是苦楚。
寶生有些不平氣,道:“是我本身學的不當真,不過,不過,她也教的懶,時不時就跑去山上的梅仙洞內裡打坐。”
連曜想了想:“拖他幾日也是有的,這麼快就亟不成待。剛纔我進營之時,竟然瞥見數名兵甲在外遊離,還未歸營。如何軍風如此渙散。”
連曜叮嚀道:“這刀是人間可貴的好兵器,你平時就收到包裹內裡,不要再掛在身上顯擺,免得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