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謝睿告彆湖廣府尹,帶了幾名貼身小廝,一起快馬,直走官道,從江陵趕回都城。急行兩日一夜,方到了金陵城外的孟城驛站。
連母坐下喝了口熱茶,方說:“從今兒早出去護國寺到現在,戰戰兢兢一起拜佛請願,連口水都不敢喝。”連曜皺皺眉頭,問道:“本日可有甚麼特彆?”連母沉吟道:“本日倒似衝著劉家老太君,我厥後見她一向麵色不善。貴妃不但伶仃見了她,還讓劉學士女兒專門伴隨聖公主。”
謝睿道:“連曜善用鴛鴦陣法,但限於我朝兵器供應,隻能重用藤牌、毛竹、鐵刀組陣。如果有此火器利刃助陣,必能如虎添翼。”張真人嘿嘿一笑,道:“現在東寧衛逼的北方俺答臨時媾和互市,但韃子還是虎狼之心,而百麗政局不穩,與俺答暗中來往。連曜現在被召回京,內心隻怕也是像貓抓似的。我也放了些風聲出去,應當東寧衛也獲得了動靜,遲早要找上門來,就等著他們來求我們啦。”
劉老太君從護國寺回了家,先讓寶蟬回房歇息,喚過兒子媳婦和劉靈到本身閣房。劉學士迷惑道:“母親為何如此嚴峻。”劉老太君黯然道:“隻怕他們的頭一個想對於的不是連家,而是我們。”劉學士大駭道:“此話怎說。”劉老太君抿了口茶,道:“劉家一貫明哲保身,當年連家的事情固然冇有背叛相擊,但也冇有挺身而出。這些年劉家樹大招風,太子的新政我們也冇支撐,隻怕公開裡也獲咎了些人。”
連曜問道:“劉家去了幾個女孩?”甄氏道:“就去了一名,閨名寶蟬。午茶時候我在外間還模糊聽得貴妃問起劉家另一蜜斯,就是你前次碰到的那位,傳聞還在養著,並未大好。看來我們也欠了劉家一小我事債。”連曜想起與寶生相見的景象,嘴角不由一勾,笑道:“這位女人已大好了,我前兒才見過。隻怕是劉家把她藏了起來。”
張真人在前,領著到了配房最末一間。其間無窗無門,內裡看隻道是間柴房。張真人趁黑摸過屋簷下,隻見手上微扭,聽得腳下“嚓嚓”聲,竟空出一塊擱板,暴露一起暗道。謝睿笑道:“九華派的道人土木技藝越來越巧奪天工。”說著走下去,暗道半丈來寬,全為石徹土築,道內暗中,但兩人內力俱佳,直視無礙,約摸二十步來到一處一丈來方的暗室方停。張真人擦了火折,撲滅了牆角火油燭,照亮了室內一排排兵器架。
寶生從冇見父親如此峻厲,卻也不懼,笑笑道:“睿哥哥,我過幾天就要行笄禮了,你到時候可要來看我。”說著,行了一禮,回身籌辦出去,出門之前,回望一眼,謝睿嘴角微揚,神情儘是暖和,但深若寒潭的眼眸竟有破空之態。寶生內心竟冇出處的一陣慌亂,從速掩了門跑歸去。謝睿看著寶生背影,心中期許,隻盼笄禮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老婆。
寶生走後,韓驛丞氣勢方有所鬆弛,深深歎口氣道:“存昕,你說的事情我們先放下,待寶生過了笄禮以後,我們父女再做籌算。”謝睿仍然想力圖,但卻被擋住,自知本日並無成果,不由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