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睿目光凝定,揮劍將木軍馬反對在沙盤上用紅紙標著川貴界處,道:“你所求之事第一件好解。第二件事,謝某倒很想請教一二。現在行軍線路已經過兵部尚書王相遞交給聖上,你如何能瞞天過海,由貴州府盤曲入蜀地。”
謝睿直躍了出去,飛身撲向東首,手中的拔劍就直直插向連曜。
夜色已深,空懸半輪孤月,江天腐敗一色,波光粼粼,俄然有一條大魚躍出水麵,噗的一聲又跌回水中。江風轉疾,吹滿了桅杆上的帆,刮出忽忽的聲響。
然後微微點頭,頓了頓:“但是,你拿甚麼和我買賣。就憑你手上那點南安府調劑迷折。可我握有你賄賂官員,貽害朝綱的鐵證。”
謝睿瞟了眼字條,冷冷道:“話我是帶到了,至於連將軍如何措置,便請自謀。如果糾結恩仇讎恨,那存昕無甚可談。”說完拂袖而立。
謝睿用劍鋒將木軍馬一分為二,一份切去貴界,一份推動川界。嘲笑道:“貴州府地處偏僻,你可派人先行駐守,然後餘部向西北急行軍,進入川西。”
謝睿悄悄笑道:“連將軍講故事倒是講的出色。”
唸完一笑道:“你為何不寫清楚都給了哪些人,到時候讓朝堂上那些執笏的大人們也風景一下,包含謝少保的父親,謝修謝太尉太保。”
連曜又道:“可我冇想到你手腕更加淩厲,前腳進了孟城驛站,後腳驛馬就暴斃,確切給劉家一個不小的費事,你則可乘機攪亂時勢。”謝睿重重道:“連將軍嚴峻了,此事萬冇有定論。”
謝睿星眉微揚,眉不綴而墨,竟彷彿負雪的梨花:“連子璋是明白人。”
謝睿悠悠道:“此事我也在查著。你信也不信?”
謝睿大笑道:“發起甚好,但可否把這個小門人還於我。”
連曜冷哼了聲,道:“我倒是很想對謝少保道聲感激,元宵的事情你策劃的很殷勤,滴水不漏,不但引發了英宗陛下對太子的思疑,也打擊了貴妃內戚黨的權勢。”
連曜卻不為意:“還記得我們在劉府外打了一場嗎。當時我說過,你來此為何,我便也是來此為何。這個小門人甚是風趣,我定要調教一番。她,我臨時是不還了。但是如果順利入滇南,我可保你南安府權勢擴大數百倍。但是如何”
謝睿反而平靜下來,淡淡一笑,道:“連子璋為何這麼說。”連曜淡淡道:“龍陽山是玄門武林聖地,以俠義名滿天下,同門之間極重交誼,素有鎮山之物兩件,一是你手中的承影劍,二來嘛,就是江門子手上的龍牙刀。刀劍合璧,便能號令門下弟子和江湖義士,萬人可往已。可惜十年之前,那龍牙刀就跟著江門子下落不明。”
連曜悄悄淺笑,欠了欠身子,隨便撿起家邊的摺子翻了翻,唸叨:“嘉和三年,東寧衛調用官銀軍糧辦理朝臣……”
連曜深深看過謝睿,接著道:“你們吃力心機傳了那麼多圖紙給我,該不會隻是盼著聖大將我拿下吧。謝存昕啊謝存昕,我屢現誠意,你倒是我見過最深而不露之人,到底想躲到何時。”謝睿麵色微變,但玄色的行裝收斂了統統情感。
謝睿麵色不定:“哦,如此說來,連子璋也看重這個小門人。”
連曜定了定神道,低頭掂動手中玉器,緩緩道:“我的前提是,用南安部護我由川入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