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曜終究有些笑意:“接著說。”
甄氏聽了心中方放下疙瘩,倉猝詰問道:“那如此你想如何善後。她畢竟已是我連家人,乃至有連家骨肉,千萬不成失誤。”話語中竟是藏不住的高興和嚴峻。
甄氏一手攬著少年的肩膀,哀哀抬了頭:“磷兒隻是思念於你,乘著你出西南之前看看你。”
連曜回到連家老宅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前腳進了府門,舒安便覆上耳來講了幾句。連曜神采一變,便徑直進了母親甄氏的閣房。
甄氏先是被唬的一愣,厥後聽得心機狼籍,再厥後聽到“我家骨肉”四字,便如枯木逢春霖,古井起波瀾,心中萬般動機頓時化成龐大的高興,竟然甚麼也說不出來。
甄氏見兒子順服,心中大悅,倉猝道:“既然你也同意,本日也是大吉之日,我也請了雪煙過來,我們多事之家也不講究那麼多,更兼且不要張揚,你們便悄悄把事情辦了。”
連曜閉上眼睛,幽幽道:“謝少保,你想挑起我的肝火而加以操縱的話,但是挑錯了人,我的情感十幾年前折騰完了。如果肝火能擺脫現在的處境,那就是匹夫之勇。說你的至心話。”
謝睿乘勢道:“那人的事情。”
看著連曜不平氣的模樣,噗嗤一笑道:“今兒你們都返來也好,我也有個事情要和你籌議。眼瞅著你就要出去,這一去又不知何時返來。我想過了,留我孤老婆子在此倒不打緊。可你也近二十三年,作為連家宗子竟無攀親。”
連曜微解了衣衿,暴露胸膛,也不脫靴,揚揚擺了腳上踏,歪頭自飲了一杯,飲完微微一笑:“你也冇有退路。謝少保,這艙內有兩人,可被架空的不但是我。你說另一名是誰。”
連磷見話鋒已經扯到哥哥身上,偷偷扭了頭來衝著哥哥鬼臉一笑,又對母親道:“哥哥也是要有門婚事,讓他娶到個又凶又醜的女人管管他。”
謝睿收劍回匣,冷冷道:“西南之戰隻是引子,三個月以內必須告終。前麵的好戲,我們漸漸開鑼打出來。此為二”
連曜悄悄聽完這番話,緩緩對著母親坐下茶凳之上,想了一會兒,方淺笑道:“母親說的極是,兒子這些年在家事方麵不覺得意,家中都是母親勞累,實屬不孝。本想著找個可兒的女人,但一向拖著,讓母親煩惱了。”
連曜含著三分笑意:“你我各退一步。”兩人對視半晌,謝睿俄然抬頭乾了瓷樽的酒,轉手將空的杯底露給連曜。
甄氏癡癡想了一陣,方抒懷道:“這事情也算不得屈辱家風,男人行事不必太拘於禮節。但是到底哪家女子,為何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行輕易之事。如此一來,隻怕也不是良家好女子。”提及又盯著自家兒子。
連曜見母親態度轉好,心中悄悄鬆了口氣:“此事母親無需擔憂,兒子早有安排安妥,過些光陰定將她送於母親麵前奉茶。”說完竟對勁斜挑了連磷一眼。連曜不甚佩服,但又無言可問,哼了聲轉過甚去,自言自語道:“看你如何從石頭中蹦出個女人。”
連曜臉上一熱,強自平靜下來,道:“確切個良家好女子,隻是她家與我素有些政見分歧,分歧的很,乃至隻怕有些黨亂之禍,便是此時我也不能奉告姓甚名誰。但是我們確切至心相對,也是我一時把持不住,方屈辱於她,此事於她無半絲乾係。懇請母親不要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