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龍凝神苦思了一會,還真給他記起幾首小學時念過的兒歌:“小蘑菇,你真傻!太陽冇曬,大雨冇下,你老撐著小傘,乾啥?”
“端莊?”季羌欲問又止。
“兩位尊客,家主在堂前相侯,已為兩位備好筵席了。”
“桃林年事比我還長呢!冇有帶路者,起碼還要半個時候方能破林入穀!”珝兒忍住抽泣,說到桃林時倒是非常高傲。
季羌也是苦衷重重,一邊緊跟著,一邊歉然道:“隻因季羌之故,拖累老丈了。”
許承龍這才自省剛纔隨心之舉去扶季羌彷彿是有些冒昧了,忙轉移話題,問道:“老丈徒手而去的?”
季羌手持銅盞,跟在許承龍身側,趁便也跟著一起看,就見竹簡上寫的是一首兒歌:“月將升,日將浸;檿弧箕服,實亡周國。”
“歌謠之事,多為先人牽強附會罷了。”許承龍看到季羌神采懊喪,安撫道:“端莊的兒歌就該是天真、敬愛、小孩覺著好玩的。”
“兩位,請隨我來。”說話間,門外智柯已然返來了。
季羌心中一痛:“官方歌謠固然看似無稽之言,西周卻終是毀在周幽王手上了。”
“是是,王姬聰明豁達,智柯也本無坦白之意,智某本是晉國智氏一脈,現在想請王姬暫居舍間,待舍人從趙語之處取回顧爵便可。”
“你叫珝兒?”
許承龍忙伸手去扶季羌,季羌略一躊躇,為免難堪,一邊伸手搭了過來,又一手牽起珝兒。三人疾步跟在智柯前麵。
“非也,此乃下策。”智柯端起酒碗,道:“還請兩位放心住下。”
“家主在堂前相侯多時了,請尊客移步。”小童拱著的手還冇放下,又一板一眼地說了一遍。
一行人跟著智柯來到一處開闊的院子,小院邊上設有一麵銅鑼。智柯抬手一指,說道:“周兵將至,你速召族人,我們退守劍穀書苑!”
季羌幽幽地說道:“亂世當中,百姓如螻蟻……”
許承龍一聽兩眼放光:“另有如許的寶庫!”當即幾人一前一後,魚貫而入。
“哈哈哈……”小傢夥們一陣轟笑,許承龍看著小瘦子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又道:“挺著肚肚,繃著麵孔,走到那裡,都說懂懂,你懂甚麼?啥也不懂。翻開肚兒,內裡空空。”
許承龍看了看季羌,曉得她現在表情也很龐大。又待珝兒哭了一會,這才問道:“他們約莫多久攻出去?”
季羌心有不忍,陳皋來此必然是因己而來,當即也不知該如何安撫珝兒。
“山間一老叟,實不敷誇也。”智柯笑語之間,已在許承龍麵前斟上了一碗酒。
“珝兒,你在此待客。”智柯眉頭一蹙,轉而對許承龍和季羌說道:“兩位請初略用些餐食,我且出去看看。”
智柯抬手從牆壁上取下一柄青銅短劍,守在山洞門口。不一會兒,不竭有些老弱婦孺相互攙扶聯袂而來,看模樣約莫有四五十人之多,倒是井然有序。
珝兒忙點頭稱是,踏步上前拿起木槌,哐哐敲起鑼來。
“先生,不如你也教我們些兒歌唄?”一個奶聲奶氣的小瘦子,領著一幫小鬼頭圍了過來。
“好好!”許承龍看著這小傢夥彷彿還偷偷嚥了口口水,心中樂道,看來今晚有美食享用了!
“首爵?但是智襄子……”許承龍一言說出,頓覺不好申明,就見智柯點頭道:“恰是當年被趙襄子所取走的先人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