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邁不為所動,執意道:“我知周兄弟是豪傑,不過這事是我和宋先生籌議過的,你不必再說,隻要你這把這鼓敲好,讓我們能一向聽到這鼓聲,便是最大的功績了。”
看起來像是死人的兩人恰是偽作羽士混入城中的趙四海,中間倒是阿誰禿頂男人,也不知他從哪找來的這身破僧衣,好說歹說搶了入城做內應的差事。
乍起的風吹得街上灰塵劈麵而來,也帶來一股冷意。
大抵申不時分,太陽快西落不見時,城東三裡多地外的一處儘是大樹的丘陵處,一夥穿戴各式衣服、手拿大刀、鐵叉、長矛的男人從藏身處一一走了出來,領頭的鮮明就是胡老邁。
感慨過後,倒是將兩柄鼓錘交到周士相手中,“等會脫手後,周兄弟就留在這裡敲鼓給大夥泄氣,我帶人去奪城門!”
說完,又回身帶人去做火把,大樵山此次傾寨而出,但也不過三十八人,到城中做內應去了十個,剩下的隻要二十八人,這麼點人手想要假裝出李定國雄師殺到的假象還是困難了些,不得已也隻能用多燃燒把的手腕來利誘城中清軍了。
“倒不是心軟,隻是不忍心啊。”
禿子有些遊移:“這火要燒起來,城中的百姓不是要遭大殃了?”
颳風了!
與此同時,葛五等人也開端在城中到處放火,伴跟著大火殘虐的同時,“成本賊打來了,成本賊打來了”的叫喚聲刹時響徹全部羅定城。
“婆婆媽媽做甚麼,我們是匪賊,不殺人不放火還當個屁的匪賊,昨的,心軟了?”
“好!”禿子咬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站了起來,衝著遠處清軍虎帳看了眼,惡狠狠道:“要怪就怪狗日的韃子吧!”
方纔走出來的周士相聞言脫口便道:“胡大哥放心,趙大哥他們必然會安然無事的!”
周士相正想去看看大青馬時,本來安靜的樹林卻俄然有風吹來,隨之樹梢開端搖擺起來。
“狗日的,昨颳風了?”禿子隨口吐出刮進嘴裡的灰塵和一片樹葉。
城南靠近清軍軍官的一處民居旁,夜色下卻有兩個身影一動不動的伸直在那邊,現在如有人顛末,定然會被嚇一跳,覺得這兩個是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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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邁哈哈一笑:“周兄弟和宋先生都是讀書人,要乾也得乾諸葛孔明的事,這上陣殺敵是我們這幫大老粗的事,那裡能讓你們去。”
夜色下的羅定城,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燈光,空無一人的街麵上連個打梆的更夫都看不到,若不是城門上模糊看到有人持著火把走到,恐怕不曉得的人還覺得這城是個死城。
“走!”
周士相一聽這可不可,忙道:“不,我和胡大哥一起去奪城門!”
“嘿,你這假和尚真覺得放下屠刀就能登時成佛了?”趙四海嗆了禿子一句,瞅了瞅天氣,緩緩的站起家來,“差未幾了,我們脫手吧。”
“周兄弟,天快黑了,再等兩個時候老三他們就該脫手了,也不知他們這會如何樣了。”胡老邁既鎮靜,又忐忑,看著遠處的羅定城嘴巴有些發乾。
“胡大哥此言差矣,我周士相雖是個秀才,可也是堂堂五尺之軀的大好男兒,又身負父母妻兒血海深仇,如何能躲在前麵看著弟兄們和清軍廝殺?”周士相急了,“再說我又並不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墨客,胡大哥彆忘了,我但是親手擊殺了由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