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我好了,我跟你去掰玉米棒子。”
田大花拿起七嬸送來的煮雞蛋,還熱乎著呢。七嬸家裡人丁多,日子可不算餘裕,她煮了六個雞蛋送來,這份情意田大花接管了。一樣是雞蛋,六嬸送來的二十個雞蛋,她摔出去都不會要的。
成果吳翠芬又在那邊哭上了,哭著說孩子錯了說說就行了,哪能下狠心打,哭著罵著說:“我可看好了,有了後孃有後爹,你乾脆打死我們母子三個,免得讓你不紮眼。”
旁的不說,他一個從戎兵戈的甲士,最悔恨的就是叛徒投降軟骨頭,恰好自家女兒做出如許的事情,特彆他去問張二柱時,張二柱那鄙夷的語氣,讓薑根保不由火冒三丈。
到了田頭,茂林就先挑了幾根細細的玉米稈,折斷遞給倆小孩吃,山裡的玉米稈很甜,像甘蔗的味道。倆小孩吃著玉米稈,茂林就把毛驢車卸了,把東西都拿下來。
“那今後撿不到野雞蛋,我們就隻能吃家裡的雞蛋了。”小石頭咂咂嘴,家雞蛋,野雞蛋,歸正都是好吃的東西,想到好吃的了,小石頭就問田大花:“媽媽,中午我們炒臘肉吃行不可?我想吃臘肉炒茄子了。”
薑根保又氣又惱,順手拿武裝帶就抽了薑丫頭幾下。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六嬸兒罵他不心疼自家孩子,吳翠芬則摟著薑丫頭哭訴,說她離了婚,彆的啥也冇有了,就隻剩下兩個孩子,看的像眸子子一樣,薑根保這是要狠心逼死她呀。
薑根保生了一肚子氣。
“三嬸兒,來坐下一起吃。”田大把戲呼道。
鄉間看望病人講究一個“早”字,不然不吉利,如果等大中午再去看望,那就即是謾罵人,很忌諱的。以是鄉親們來看福妞都很早,等送走來看望福妞的鄉親們,太陽也纔剛升上來,一家人清算吃早餐,籌辦下田。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燒熟的玉米棒子特彆香啊,小石頭樂顛顛拿了兩個,埋進鍋底的還在發紅的熱灰裡。
“媽,你還護著她,她十四歲的人了,她甚麼不懂?如許的事情,擱在軍隊那就是叛徒,槍斃的料。”
“鬨起來了?”田大花順著話問道,“她家又鬨甚麼呀?”
吃過飯,茂林套上了驢車,小石頭和福妞都爬上驢車坐著。薑守良腿腳不好走路吃力,也爬了上來,茂林趕車,田大花就跟在後邊走。
福妞把掰下來的玉米棒子放進藤筐,果然慢悠悠去地步四週轉了一圈,說冇找到野雞蛋,也冇看到野雞,倒是瞥見了幾隻斑鳩。
“嗐,還不是因為薑丫頭乾的那缺德事,這兩天村裡誰不說她呀。明天上午薑根保返來了,劈臉蓋臉經驗了薑丫頭一頓,六嬸和吳翠芬還護著,一家子吵翻天啦。”三嬸興趣勃勃。
薑根保本籌算去病院好好賠罪報歉,可正趕上一場空襲,等空襲過後他再到病院,田大花和奶奶已經帶著福妞回家了。薑根保隻好明天一大早跑回薑家村。成果回到家才曉得,昨晚六嬸兒和吳翠芬去報歉,反而把田大花一家弄惱了。
但是被他媽和吳翠芬這麼一鬨,薑根保氣不打一處來,動手不由得就重了。
她夾起一根翠綠碧綠的醃辣椒,玉米餅子就著雜糧粥,一邊用飯,一邊開端籌措明天的事情。
這個過程中,薑丫頭一向低著頭不言語,抽抽搭搭地哭。薑根保本來還冇想下重手,到底是本身的女兒,他本來就是想經驗一頓,也好給薑茂鬆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