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泱感覺腦筋有些亂，不期然又想起蘇眉那一日對她說的話，話裡明顯白白提到了，若衛婕妤有孕，她失了這獨一，又會如何……

她不能罷手，因為她必然要站在最高的阿誰處所，哪怕隻是一天，看著統統人都在她腳下，哪怕……隻能有一天。這是兒時的胡想和但願，也是長大後化成的執念。

種下甚麼樣的因，便會結出甚麼樣的果，循環報應，因果循環，蘇眉向來都是信的。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想不通，蘇眉俄然笑的更加高興。

但是，蘇眉……她如何曉得？

之前未曾重視，此時才發明，那本書，鮮明倒是詩經。

君泱曉得蘇眉伶牙俐齒，卻從不知她這般巧舌如簧，一席話下來，竟真的能夠將人敷衍至無言。

君泱手中的茶盞一個不穩便抖出來些許茶水，那上好的茶濕了她的衣衫，漫開陣陣茶香，氤氳出了些許水汽，讓她感覺有些懵懵的，彷彿一下子落空了反應。不是妒忌，隻是震驚，隻是俄然想起那一夜劉驁對她說過的話……

笑夠了，蘇眉挑挑眼尾，食指導上嘴唇，彷彿是有些蒼茫，有些天真。

頓了好久，蘇眉的目光飄忽，並不在書上，是因為俄然又想到四個字，因果循環。

溫采帶來的動靜，並不是關於浣瑜的，而是關於……衛婕妤。

君泱微頓，而再開口的時候，已是帶上了笑意。

想不通，一個看上去這般荏弱的小女子，如何會對權勢有那麼大的執念。

君泱頓了頓，倒是嚥下了本來想說的那些話，想問的那些事。不為甚麼，隻感覺說出來也是毫偶然義。但是，卻還是有一事，縱使毫偶然義，她也想發此一問。

真是讓人想想就戀慕的一件事，也讓人光是想著，就想把她毀掉。

像她如許生於安穩的世家，從小被庇護著長大，她能想得通甚麼？她能曉得些甚麼？她又經曆過甚麼？甚麼都不曉得，甚麼都冇有經曆過，那麼她又能曉得些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