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秋 落花逐水流_第22章 金屋無人見淚痕(7)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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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眼中現過一片欣喜:“下臣謝娘娘深恩!娘娘千歲永泰!長樂無極!”

天子這纔回過神來,心知不是幻覺,因道:“你如何來了?”口氣裡有那麼幾分莫名的情素,是驚怔?亦或……討厭?

天子轉過眼色,倒是意味甚甚:“陳阿嬌,你何時也有這番心腸?”因拂袖道:“不見得初時堂邑翁主視奴人道命如草芥,現在卻益發悲憫……陳阿嬌,長門住的倒舒坦,但是愈發活出另一個模樣來?”

昭陽殿。

陳阿嬌內心“格登”一下,心知楚薑向那趙忠刺探的,都是本身所囑之事,若楚薑因這些而遭了甚麼壞處,那便是她的罪孽了。

天子揉了揉額角,笑道:“身子不適,該是要傳太醫令,怎與朕乾係起來啦?”

陳阿嬌慌措道:“此事與楊長侍無甚乾係,陛下不必牽罪旁人!”

阿嬌一驚:“如何?楚薑如何了?你漸漸說,冇的白白嚇人。”

阿嬌心忖,莫謝,隻是拿你這一片交誼,好生待楚薑,便是好了,莫負她,切莫負她。

趙忠謁禮謝過,便道:“這一起來,娘娘恐怕走的不能順利,下臣護送娘娘行去。”

唯陳阿嬌一個是分歧的。她像刺蝟一樣,撅了渾身的刺兒,誰惹她,她便紮誰,哪怕跟前兒是人主帝君,貴胄天成,她陳阿嬌也決然不會抬一下眉,鬆一動手,輕柔說句服軟的話。

“館陶大長公主劉氏,乃先帝親妹,當今太皇太後親女,係出高祖一脈,與天子乃同宗,陛下如何狠心,竟要骨肉互戧?”君王已怒上眉梢,她隻頓了頓,接道:“我父陳午,係忠臣堂邑侯陳嬰一脈,烈骨錚錚……現在陛下之天下,我陳氏一門,因何而成反賊篡逆?”

正怔忡間,卻被天子雷霆之怒驚的立時回神來――

“不致如何?”天子打斷她:“你這含沙射影的,駁的是朕?”天子嘲笑:“朕是否為仁君,須得你一介女流評斷?你倒是說說,朕如何‘不仁’?”

那趙忠一張黑黃的臉哭的淚巴巴:“因這些,教掖庭管束儀的嬤嬤捉了把柄,硬賴楚薑不顧廉恥,與羽林衛暗生情素,廢弛宮闈門紀……”

陳阿嬌想也未想,直說:“陛下因何害我父母?”

天子含笑:“再點一支舞曲吧,朕怪悶。”

阮美人麵上一怔,隨即下拜,迎著君王,曳動的綃紗流蘇下,一張臉緋紅緋紅,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天子醉眼迷離,抬手笑笑:“你扶朕――扶朕起來。”

天子一怔,拂袖道:“誰奉告你的?”

“也好,”她緊了緊狐氅,“你遠跟著便好,如有人攔本宮來路,你再出來,為本宮得救。”

“教儀嬤嬤拿了她去……這會兒關掖庭暗房裡呢,”趙忠道,“下臣等了她好幾天不見影兒,便想準是撂上事兒了,情急之下,與幾名平故舊好的羽林衛夜探掖庭教儀局,終是見到了她……”這八尺男兒鼻中酸澀,竟有些說不下去了。

“諾。”羽林衛握戟退後。

天子方纔燙了一壺熱酒,勁兒上來了,喝的微醺,現在歌舞不休,滿宮室裡,皆是一片旖旎,他居案桌前,斜斜乜羅帳外足舞的美人,一曲終畢,歌姬列一排,向天子謁道:“陛下長樂無極!”

她一襲縞素呈現在舞樂女子當中時,歌舞儘消,天子愣在那邊,疑是本身看走了眼,君王舉箭袖,悄悄曳擺:“持續啊,縱情之處,這歌舞……如何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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