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竇沅笑了笑,“娘娘乃永巷之主,後宮諱莫之事,天然全由娘娘衡量如何措置。隻這帛書中所記之人,已過世多年,原不該請出他來再作撻伐,阿沅也想為死者諱,但陳阿嬌之行,實在教人不齒。”
本來竇沅呈與衛子夫的那錦囊中所藏帛書,是疇前陳阿嬌初遷長門宮之時,婉心奉衛子夫之命,收整椒房殿,自陳阿嬌所留嫁妝中“搜”出來的。後呈與陛下。
冠蓋滿京華,這普天之下獨一的君王,正禦覽他的天下!
衛子夫麵色卻仍很丟臉。
這此中,便有一名受一朝恩幸,而後被陛下拋諸腦後的不幸宮婦。
像一封手劄。帛書邊角已出現微卷,拉絲流了好些,這封帛書,似有些年景了。
衛子夫向來“善解人意”,自不會詰問,因道:“那便算啦,阿沅若信得過我,這帛書交我存管,可好?”
衛子夫淡淡含著笑,端坐禦龍台上,主持大局。皇宗子據時年尚幼,由保母領著留未央宮,並未隨禦駕出行。少了個鬨騰的小孩兒,衛子夫跟前,倒顯淒落落的。
“本宮多嘴問一句,”衛子夫道,“這封帛書……阿沅是從哪得來的?”
“哦?”衛子夫明顯非常駭怪。
因從袖裡取出一樣東西來,神采頗嚴峻,神奧秘秘遞與衛子夫。是一隻錦囊,做工甚好,勾絲攢線,亮鋥鋥的,瞧來隻覺精美繁複非常。
便喚作“鶯子”,昔日陳阿嬌宮裡服侍的。
畢竟她是端莊的、母範天下的皇後,禦龍台上與內家小翁主提及那些個來,當真是非常羞怯的。
帛書所記之事,是陳阿嬌疇前與劉榮款款纏綿密意所露,寫的極露骨,天子初時覽畢,龍顏大怒,恨毒了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