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不該難堪朋友。”黑袍人長歎一聲,公然持續說下去:“你追到這裡,倒是難堪我了。”
黑袍人舉盞,飲儘之前悄悄一笑:“朋友,這是我獨家秘釀,名為九天香,有緣再見麵,我送你一整壇。”
寒九坐下,一碗冷酒。
鬼若不曉得,
瞬息間,白袍人掄圓骨棒,當頭劈落。
另有我曉得。
“好啊,挖吧。”小妹拋了冰箏,遞出小手兒,揚起眉毛:“我看著你挖。”
“你省省吧,你如果瞎了,我如何殺韶華滅口給你看?”小妹氣得轉過身,恨得自言自語:“這幾個冇用的東西,連個毛小子都攔不住,我去殺了他們!”
頭頂又飄起零散雪花,他們公然持續喝酒,不再過問寒九。
你說你公道,
跟著寒九一點頭,四周八方現出寒九身影,或許有幾十個。
一起這麼辛苦,他竟然說出這麼一句?
白袍人將空碗推到酒罈之下,緩緩念著:
肥大的黑袖橫空甩出,築起一扇冰牆,阻斷寒九的退路。
“你覺得妹君真的想讓我們攔住他?”白袍人反問,嘴角深意的笑容。
黑袍人悄悄一笑,隻顧喝酒,不再說話。
天若不曉得,
前兩關過得如此輕鬆,這一關卻慘遭殺手。
“誰說不是呢?”寒九對白袍人點點頭。
前一刻,這裡是飄雪中三人對飲,現在,卻成了殺人地。
白棒劈碎寒九的天靈蓋,黑棒搗碎寒九的胸膛,死屍像一攤肉泥,拍在冰牆之上。
鮮血浮冰,更加可駭。
數個寒九合為一體,駕風而去。
寒九追著風雪行風,當他正在想下一關卡會碰到甚麼人時,他見到了小妹。
真是個渾人,斷念眼兒!
黑袍人眯著眼裡,看著白袍人笑:“你說該如何辦?”
“多謝了。”
寒九落到小妹身邊,小妹箏音如同暴雨滂湃,本來玉珠落盤的靈音,現在已變得很氣躁,和小妹臉上的神采一模一樣。
黑袍人悄悄讚成,白袍人卻一聲嗤笑:“幻像能夠千千萬,我們看到的他,一定就是真的他。”
寒九點點頭,再飲半口酒:“你對我說如許的話,也難堪我了。”
白袍人揮袖打碎冰牆,寒九屍身隨風而散。
等寒九無影無蹤後,白袍人緊皺眉頭,逼問黑袍人:“你早已看出剛纔是他的幻像,對不對?”
白袍人吐出血紅的長舌笑了,笑聲刺耳的要死,像繡刀劃過鐵板。
另有鬼曉得。
“你真是隻老狐狸。”黑袍白袍相視而笑,持續喝酒談樂。
在白袍人念著歪詞時,酒罈漸漸傾斜,為他的空碗注滿濃酒。
寒九毫不躊躇,伸出雙指,當即倒插雙眼。
“我說過,如果我冤枉了你,會將雙眼挖給你。”
兩人漸漸回身,看到一個安然無恙的寒九,正在提壇喝酒,臉上毫無懼意。
隻要天曉得。
冰眸瞪著寒九,纖眉蹙成山丘,小妹側過臉,輕啐一口:“九公子,你離我這麼近,不怕我殺你?”
這是白袍人的答案,隨後,他虛空變幻,浮起一桌冰案,等著黑袍人將酒罈放在上麵。
“小妹如何說,我卻一定如何做!”
白袍人將濃酒一飲而儘,從寬袍肥袖裡抽出一根骨棒,一腳踢翻桌案,仰天長歎一口氣:“多說無益,存亡相見吧。”
上有白骨劈頂,前有黑骨為劍,後有冰牆擋路,寒九已經冇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