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邇來倒是很有些憂國憂民的情懷，如許出來一遭，也是悲春傷秋的。”

寒霜驚奇於她的靈敏，“是啊，這是飛白體，起於漢朝蔡邕。因見匠人用刷了白粉的帚寫字，字形很有些古意，就學了來，創了飛白體傳於後代。用這筆法的人未幾，且先前也是多用作宮闕題字，前麵雖一向有些先生謄寫，卻也普通不為人所知。”

昨日剛入了臘月，月朔的大早上就紛繁開端飄雪。鵝毛一樣的雪花飄滿了全部院子，積了厚厚一層，踩上去堅固得緊。

她笑了一下，“真要勤奮，也不是單在讀書上頭。賢人訓，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哪有你如許門都不肯出的勤奮？”

“倒是有一處。”

“怕不怕？”

“還冇有看完麼？”

“我在曦城，曾經見過水患，雖不是在雪地裡的苦心運營，但是冒死想要活下去的表情倒是一樣的。百姓有力，隻能靠肉食者的顧恤來讓本身過得更好，不免會讓人感覺傷痛。”

寒淩問她，“姐姐見過麼？”

每日上課必定是最早去的，凡是有了甚麼題目，也是最早去處先生就教的。連回了屋子都不肯放鬆下來，日日抱著《十三經註疏》啃著，啃著啃著，倒是感覺這本來感覺古板的書，垂垂有了幾分味道。

她們在屋子裡已經被丫環套上了大氅和手籠，這會兒倒也感覺還好。寒淩的手靈巧地放在手籠裡，轉過甚來問，“大姐姐，我們去那裡？”

寒安聞聲寒霜名字，不免撇了撇嘴。

寒霜冇理睬她。

寒淩挑起簾子看了看，“平常讀‘夜來城外一尺雪，小家罈陳年並著’，還當是前輩誇大，本日見了，才知他們的不得已。”

“先生安插的《襄公卷二十一》，先前就已經看過了，想著大雪，乾脆來看看你們，要不要一道出去玩一玩？”

寒淩跟著寒霜的腳步，往馬車走。

東風撩開簾子，扶著寒霜的部下了車。寒霜擺佈看看，跟上世的影象裡對比，最後在拐角的牆壁上找到了那副字。

暖和的，慎重的，雖是有些自損的體例，她卻恰好感遭到了，大姐姐至心實意為她的一片冰心。

寒霜搖了點頭，提示道：“當今任職二品官。”

寒淩問她，“大姐姐看到那裡了？”

目睹著她們就快走出去了，寒安跺了頓腳，“等等我呀你們倆！”

寒淩帶著笑意叫她，“大姐姐也不在院子裡待著？”

寒霜當然應是。

“都瞥見這很多了，也不焦急這麼一時半會兒的。真不出去玩？”

寒淩倒是並不肯看胡姬跳舞，問寒霜，“大姐姐去看麼？”

“甚麼體例？”

不過她隨即就跟了上去，聽得寒霜跟寒淩講道：“就是用繩索在手腕上垂個石頭，也不必太大，卻要手腕運力的時候連帶著石頭一塊動，如許練字，倒是能把腕力多練幾分。”

寒安聽了這句話，去看那寫在牆壁上的字，因牆上的字已經有了些年事，筆跡已經有些班駁，竟是更貼合這飛白體的神韻。

寒安獵奇，“如何俄然就這麼勤奮起來？你本來就已經名列前茅，現在又如許勤奮，倒還給不給人活路？”

寒安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飛白書，目光沉得有些嚇人。

【注：援引筆墨出自白居易《賣炭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