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夜了,諸位不知來雅築有何貴乾?”
徐佑立即明白此公也是爭強好勝,昨日見本身為了一筆財帛,毫不沉淪的寫了退婚書,本日便用心顯擺袁青杞的才學。當然了,他也不是有懺悔之意,隻是略有不甘,想要扳回一城罷了。
“挺好,風聲竹聲,聲聲入耳,馮管事安排的好處所,鄙人多謝了!”
青衣奴婢呆在當場,她連這句話的出處都不曉得,又如何能解讀釋義?可如果答不上來,徹夜就要出醜了,僅僅她的臉丟儘了不打緊,可徐佑毫不包涵的將袁青杞拉了出去,傳出去,傷的但是三孃的顏麵。
“七郎,快來看看這篇《戲海亭記》!”
看她如此模樣,徐佑心中略有不忍,不過害人者人亦害之,隻是小施懲戒,已經對得起她了!
“啊?”秋分微微伸開了小嘴,被徐佑拉的腳步踉蹌,道:“真的要去嗎?可我們是客人哎,如許不好吧……”
袁階擺手錶示無妨,眼中隱有得色,道:“七郎也莫過謙,阿元的書法雖略有小成,但跟你還是差的遠呢。”
徐佑剛一進門,袁階興沖沖的對他招了招手。等走到書案邊上,見桌麵上攤開了數尺見長的蠶繭紙,一行行草書如清澗長源,流而無窮,又如縣猿飲澗,鉤鎖連環,頓時驚讚道:“好一筆飛白!”
“那便好,那便好!”
徐佑的曾祖,也就是“三定江南”的徐潳,在隨安師愈安定天下以後,有一次君臣數十人巡查石頭城,因一守城衛卒前夕酗酒,君前失禮,被時任冠軍將軍的沈景當著世人的麵拔刀斬了腦袋。由此安師愈歎道:“君子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諸人者,未之有也!沈卿,你可知此語作何解釋?”
“我,我……”青衣婢女支支吾吾,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曉得她口齒聰明,巧舌善辯,在袁府向來罕逢敵手,不管如何也想不到,徹夜對上了徐佑,三兩下就敗下陣來。一時急怒攻心,口不擇言,道:“不準你提三娘,退婚書都寫過了,你現在隻不過一個敗落齊民,有甚麼資格提三娘?”
“哦,”徐佑慚道:“乍一看到此字,能夠想見三娘絕世風華,不由呆了,袁公莫怪!”
睡到半夜,被內裡喧鬨的腳步聲驚醒,徐佑展開眼睛,側耳聽了聽,唇角頓時暴露一絲如有若無的笑意。
“小郎,我不要看可不成以……”
厥後因為這件事,坊間閒人提及徐氏,都愛加一句“三世不識字”,要麼是無歹意的調侃,要麼是用心的挖苦,但不管是哪一種,大師都害怕徐氏的權勢,任誰也不敢劈麵說這句話。
第二天一早,剛和秋分一道用過早餐,馮桐呈現在雅築門口,笑道:“郎君昨夜睡的如何?”
徐佑當然不會跟一個老頭子置氣,笑了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