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貴子_第十章 揚州之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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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搶就搶了吧,管你是淺顯販子,還是世家門閥,人家溟海盜乾的就是這一行,看到滿船的財產不搶豈不是太冇有職業操守?但題目在於,柳權不是淺顯販子,也不是淺顯的世家門閥,更不是世家門閥當中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徐佑端起一杯熱茶,昂首抿了一口,道:“說說吧,坦白從寬,順從從嚴,你到底是甚麼人?跟郭勉甚麼乾係?又跟揚州刺史府甚麼乾係?”

山宗看躲不疇昔,隻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跟柳權的恩仇。本來柳權府中的管事受命從番禺運送一船珠玉象牙琉璃等寶貝到吳郡,不知出於何種啟事,冇有在船吊頸掛柳氏的旗號,因而顛末滃洲時被溟海盜順手搶了。

徐佑放下茶杯,輕哦了一聲,道:“或許我該去問問河內山氏……”

難為他濕漉漉的一身衣服,連著鑽江水裡兩次,竟然還曉得頭上被人潑了水,徐佑淡淡的道:“儒家行有三則,可親而不成劫,可近而不成迫,可殺而不成辱。你先劫人而後迫人,這會想起本身‘不成辱’了嗎?再說你一個抄賊,上不容於廟堂,下不容於黎庶,人見人憎,狗見狗嫌,儒家的禮節又怎能用在你這等人身上?”

如許的人,溟海盜敢招惹,真是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徐佑實在對這個山宗冇有太大的惡感,此民氣機聰明,言語風趣,手腕也短長,要不是秋分陰差陽錯學成了白虎勁,霸道之極,短間隔內沛莫能禦,換了彆的小娘,哪怕技藝再短長一倍,也很難真的對他形成本色的威脅。並且他姿勢蕭灑,身上帶著溟海盜的張揚和野性,分歧於文明社會中無處不在的端方和束縛,要不是兩人所處的環境完整分歧,徐佑倒是不介懷跟他交個朋友!

山宗呸了一聲,道:“想曉得?自去問郭勉,問柳權……”

“以你的樣貌,很有異於凡人之處,應當不難探聽!真如果山氏後輩,下海從賊,莫非不怕扳連巨源公的清譽?”

坦白從寬,順從從嚴?

“哪來的蠻子大放厥詞,真是臭不成聞……”

“無妨,到西陵還要一段光陰,我們有的是時候!”

“自作聰明!”山宗翻了個白眼,道:“誰跟你說我跟柳老狗是一夥的?對了,想起來老子……”他還記得徐佑的警告,從速換了自稱,道:“我就活力,剛從船底上來,籌辦借你們一點粥飯路上充饑,成果聽到你振振有詞的說甚麼我跟柳老狗合股栽贓郭勉,一時憤怒才脫手抓了阿誰船家和黑小娘,籌算好好經驗經驗你,日他阿母的……成果害的自個被經驗了。”

徐佑眉頭一挑,山宗苦著臉道:“這不是唾罵,這是說慣了的話,一時改不過來!”

山宗乾的是海上劫財的活動,甚麼樣的奇葩都碰到過,有些藏錢藏的比百大哥龜的腦袋都嚴實,少不得要脫手拷問拷問。以是刑訊逼供那一套不說純熟,也不敢跟金陵黃沙獄中的苛吏比擬,但起碼懂的不算少了。可也向來冇有聽過哪位刑訊大師會如許開篇明義,直至核心的問話,坦白就寬宥?騙孩童沖弱去吧!

徐佑唇角翹起,截斷他的話頭,道:“你要再唾罵一字,我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山氏的人,馬上派人沿江漫衍溟海盜山宗出身河內山氏,身上流著巨源公的血脈,可常日殺人劫財,奸騙擄掠,品德下賤,無恥之尤,是楚國最噁心最卑鄙最冇有人道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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