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僅穿了薄紗,白淨如玉的雙腿在開閤中若隱若現,青絲如瀑垂於肩後,彷彿方纔綻放的桃花,披髮著誘人的香氣。魏度玩弄過很多仙顏的女郎,有些比鳳九都雅的多,可鳳九對他的吸引力,不但僅來源於軟玉溫香的身子,而是占有魏桓的女人的那種忌諱的快感。
彆院坐落在半山腰,門楣上不知由何人謄寫“鳳鳴”二字,張揚中透著輕浮氣,跟此山此景格格不入。再到院子裡,假山石刻,奇珍奇寶,一步一奇,一詠一歎,鳳九四顧周遭,卻始終未曾言語,魏度當她為這裡的豪華震懾,心中洋洋得意。等進了房間,鳳九低聲道:“八郎,讓內裡守著的人都出去,我……不想被人聽到……”
《邶風?柏舟》又被稱為匪石之詩,喻義貞女不二之心。鳳九藉此曲直抒胸臆,向魏度表白堅毅不渝之誌,可惜魏度是個草包,既不解風情,也不解詩意,隻顧著那些床底間的肮臟事,如何比得上謙謙君子的魏桓?
魏度聽出鳳九有些顫抖,聲線彷彿跟在醉鳳樓裡分歧,但也隻覺得是嚴峻而至,調笑道:“聽到甚麼?我等下輕著點,小美人不要怕,不會弄疼你的。”
接連十餘日,動靜逐步傳回,山宗在錢塘被大火燒死,朱淩波安然無恙,朱氏的人回到富春後也冇了動靜,彷彿統統都照著好的一麵熟長。魏度漸漸安了心,這一日終究按捺不住孤單,帶著二十多個部曲大搖大擺的下了羅裙山,到上虞城中尋花問柳。
進了醉鳳樓,二十多個部曲立即占有了二樓的統統位置,將吃茶的聽曲的顛龍倒鳳的全都趕了出去,醉風樓的老闆娘李阿母風俗了魏度的做派,一邊跟客人們賠罪,一邊從速讓鳳九出來安撫。
鳳九頓了頓足,羞惱的轉過身去,不再理睬魏度。魏度那裡受得了,頓時走到門口叮嚀道:“你們這些光陰也辛苦了,去,今晚院子裡的美人美酒,任由你們享用,冇我的號令,誰也不準到這裡來!”
魏度自幼就妒忌魏桓,甚麼都想跟他爭一爭,卻甚麼都爭不過,唯有在女人身上,自認很有些手腕,三五不時的到醉鳳樓點鳳九唱曲,賞錢給的多,脫手毫不鄙吝。鳳九不想獲咎魏氏後輩,紅唇含笑,曲意巴結,倒讓魏度心癢難耐,隻是苦於尋不著動手的機遇,此次好不輕易進城吃苦,坐在牛車上暗中深思如何才氣把她吃進肚子裡。
魏度一向冇有對鳳九用強,一是存了跟魏桓較量的心機,想憑真本領收了她的人;二來,也怕逼的急了,鬨出性命不好結束。此時見鳳九眼神冷冽,彷彿天上的仙子,崇高不成侵犯,渾不似常日裡的柔嫩嬌美,不知為何竟然瞬時有了反應,眼睛幾近要冒出火來,強忍著吞嚥了幾口口水,道:“彆打動,萬事好籌議,你不想在這裡,我們換間屋子,或者我帶你去鳳鳴山,那邊有我的鳳鳴彆院,風景秀美,園林修的也高雅……對了,魏桓向來冇去過那,你如果去住上幾日,必定會把他忘的乾清乾淨。你,你先窗戶遠一點,我怕閃失……”
上虞縣位於會稽郡北部,毗鄰錢塘瀆,向來有“五山一水四分田”的佳譽,境內四時清楚,潮濕多雨,是揚州首要的糧食產區,也是魏氏的根底地點。
鳳九故作不依,轉過臉去,恰好躲過了魏度的手,施施然走到琴具後坐下,雙手悄悄一撫,委宛降落的琴音似細雨輕打芭蕉,淒淒冷冷的訴說著女兒家的心境。魏度聽不出琴音的妙處,隻曉得拍動手問道:“彈的好,這是甚麼曲子?”